月亮的清辉映在嘉宁眼底,凉风拂过,里面欲望冷却,转而浮现得,是对少年清晰的厌恶。
谈准顾不上被扇巴掌的愤怒,心脏猛坠了下。
他再蠢,也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死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少年忍住胸腔涌起的不安,指尖微颤,罕见地放低身段,用商量口吻道:“行,我们各退一步。”
“你解释清楚短信的事,我也不计较这个巴掌了,好不好?”
嘉宁听着这话,红肿的嘴唇颤抖着,忽地笑出声,然而笑不达眼底,稀碎的泪光,浸满了委屈。
她拿起旁边的手机,解开屏幕,用力砸向他,哭着吼道:“谈准,我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好向你解释的!”
手机砸到额头,磕出小块淤青,谈准却满不在乎。
乌黑眼珠死死盯着屏幕,看见完整的两条信息时。
他脸色顿白,修长的指节紧攥到失去血色,拼命去牵她的手,茫然否认着:“不,不是的,嘉宁,我只收到了后半句,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英语组队。”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人,此刻竟慌成这样了,说话结巴,手腕发颤,小腹被脚用力踹着也不顾。
半蹲着上前,抱紧长椅上的女孩,尽力咽下喉咙里的苦涩,哑声解释道:“嘉宁,我真的不知道。
我刚才,只是太生气了。”
“我没有办法接受你去找别人,哪怕只是看见这些字,我也控制不了自己。”
少年苍白的解释响在耳边,嘉宁却不想理会,她捂紧耳朵,哭哑的喉咙嚅动着,呜咽摇头:“你闭嘴!
我不想听,别碰我呜呜……好痛……”
那些恐怖到足以麻痹神经的快感,如潮水褪去,嘉宁才发觉身体上的痛楚。
小乳被捏得肿痛,腰肢满是淤青的掐痕,小腿酸涩得,每动一下都在抖,穴肉更是火辣辣得疼。
她的这具身体似乎被当成破布娃娃了,被随意使用,折磨,谈准总是如此。
他永远都不会考虑她的感受。
他甚至都不曾说过一句,对不起。
嘉宁被浑身弥漫的酸痛击溃,从认识他起累积的委屈,终于濒临爆发,她抬起下颌尖,唇瓣止不住颤抖,泪水无助地划过脸颊。
蜷在长椅上的身体后缩,脊骨贴着椅背,尽力避开他的接触,一字一顿,划清界限道:“谈准,先前招惹你,是我的错,你对我造成的那些伤害,我也无意再追究,我只有一个请求。”
她脱下身上的外套,抽噎着蹙动鼻尖,刚才哭了会,情绪稳定了许多,竟忍着修养,没将臭衣服甩他脸上。
反而简单叠好,放在椅子的另一边,摆出了泾渭分明的态度,才接着道:“请你以后,不要在纠缠我了。”
直到她结束,经过漫长的沉默,谈准才忍着额角暴起的青筋,发出声冷笑:“说完了?”
乌墨眼底一片骇人的猩红。
他站起身,薄唇吐出的字眼冷得像冰,只有隐隐发颤的尾音,偶尔暴露,他心境并不如面上冷静。
“说得很好,可我不接受。”
谈准抓起她不要了的外套,指节酸软地攥紧,顿了顿,丢进垃圾桶,齿关咬破了腮腔里的肉,血腥味弥漫。
他阴鸷笑起来:“嘉宁,没用,你求不求我都会缠着你。”
谁教他本来就是,一个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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