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闻老坐在首位上,看着他引以为傲的孙子在哄一个小孩,脸色不免有点沉。
这小孩怕他,从进包厢门开始就缩在他孙子怀里,时不时偷瞄一下他,观察他的脸色。
闻九逸抱着小胖子,看着他爷爷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打着商量的语气:“爷爷,要不让他们先出去吧,吓着孩子了。”墨镜一戴往那一杵,跟有病一样,他的保镖就不带墨镜,特别是还在室内。
听着他的孙子胳膊肘子都拐到太平洋去了,实打实的忘了家里人,他的态度就好不起来:“这么没胆量,怎么他不出去?”
“爷爷,他就是一个小孩,才五岁。”
“六岁……”
据理力争的声音中插进来一个弱弱的声音,闻九逸看着不服气的小东西,那股争论的气突然就憋在胸口里,不上不下的。
水横舟从他怀里抱过来,摸摸兜塞给他100块钱,推着他出门:“小明先去买零食,楼下就有个超市,记住,别买糖。”
“行,那哥哥我买娃哈哈……爷爷你要不要喝娃哈哈?”犹豫了好一会儿,水洛明才悄咪咪的看着老人,然后,咧着缺了一颗牙的嘴讨好的笑笑。
闻老眯着眼睛,不理他。
“那爷爷你喝爽歪歪吗?窝也给你带一瓶啊。”
他还不理他。
水洛明有点委屈的撇着嘴,最后,小身子一扭,气哼哼的出去了:“窝不给你买了!”
“这脾气,去个人跟着,别给人小孩弄丢了。”闻老喝了一口茶,身后的一个保镖就跟着出去了。
小孩子出去了,他们说话也没了顾虑,闻老率先出声:“你们商量好了没?如果没有,我给你们时间说清楚。”
“爷爷,我在这待一段时间,我……”
“我不管!你是不是想等他奶奶醒来?你要知道,她脑溢血晕倒,就算是醒过来了也得中风,那她要是瘫痪了变植物人了,你也要等着她醒过来吗?”他话说的不客气,不过看到水横舟惨白的脸色,还是收敛了一点。
只是他觉得自己没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必要在乎他的情绪。
“水横舟,看你这个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孙子拉进和你一样的生活里吗?你要知道,他要是放弃了他的东西,想要再拿回来就不可能了。”
水横舟心尖儿颤,他没办法自私的让闻九逸留下,哪怕是他想留下,他也无法说出让他放弃所有跟他在一起。
“爷爷,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我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真的清楚一切后果,我真的愿意。”
这傻孙子还在表忠心呢。
闻老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看着低头不语的水横舟,他还在循循善诱:“据我所知,我孙子和你在一起的四个月里,没买过一辆车……不,鞋子穿的都是旧的!”
听到这话,水横舟还看了一眼他的鞋。他看不出什么来,他在家里的鞋每一双都很新,他理解不了他说的买鞋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他和他在一起,生活质量是不是真的直线下降呢?
看出他的犹豫,闻九逸抓着他的手:“我都没犹豫呢,你犹豫什么?而且你不是说以后你要养我吗?你是不是怕养不好我?”
“他养的动你吗?你的一件衣服都要几十上百万呢,他……”
“爷爷,我们调情呢你看不出来啊?小情侣的情调你都要插一嘴!”
闻老铁青了一张脸,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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