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一章 元帅解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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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屠杀吓住了所有的贵族私军，再也没人敢于正面阻拦常乐一行，最多派几个游骑远远盯梢。
等到常乐离开哈维兰平原，进入蛮荒丘陵地带后，这支小部队更是宛如小鸟出笼、鱼归大海，从贵族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经过连续几次作战，常乐渐渐有了心得，贱民的体格弱于平民，但贱民身手灵活，聪明机警，对于他们来说，最适合的兵种就是轻骑兵，正如击败伯爵私军那一仗，凭机动性就足以压倒笨拙的重装步兵。
所以，这一次漫长的行军，正好成为极佳的训练机会，让常乐利用各种不同地形环境，变幻的雨雾天候，按照理想打磨自己的新军。
一边行军，一边训练，常乐在这支贱民部队也建立了评分排名制度，领先者有奖，例如多吃几块肉；落后者得罚，例如在大伙面前学狗|爬。
一点小小手段足以激发众人的好胜心，部队练得热火朝天，同时也欢声笑语，乐在其中。
可这一来行程就变得很慢，常乐原计划先将部队带到魔鬼森林，安顿完毕之后再解决自己的事情，现在时间明显来不及。
于是到了行军第四天，常乐召集重要部下集合，经过商议之后，部队停留在了一处无名丘陵，扎下篱笆，挖出壕沟，建起一座临时营寨。
小山土壤可能富含铁质，颜色泛红，常乐将其命名为“红山”，作为一个临时根据地。
常乐自己要暂时南下，在他返回之前，部队由蓝月代理指挥，保证隐蔽和安全的前提下，按部就班进行各项训练。
除了格斗术等战斗技能仍由蓝月负责，其余原本常乐教授的军事知识，例如骑术、战术、条例、军号旗语等等，转由那位俘虏来的杰森上尉负责。
杰森被俘后一直很合作，常乐不忍心杀他，可也不想放他，因为这家伙跟随部队太久，知道了太多内情，如何处理此人成了一个难题，这下算是找到了最佳用途。
杰森对于自己的新工作没有抗拒，乖乖点头接受，表示一定尽自己全力，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后常乐从兽魂空间取出大量粮食，留在了营地，保证部队在一段时期内不必为吃喝发愁。
想当初常乐第一次进入兽魂铃，阿妮塔介绍这是“便携式前进基地”，可以用来“征服世界”。
那时常乐还不能理解，现在则是深有体会，一支部队有了它，就再也无需依赖后勤补给，其中蕴含的巨大军事意义，无论怎样赞扬都不嫌夸张。
至于兽魂空间里的灵魂仆从们，除了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白之外，也统统留在了营地里。
常乐唯恐自己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强悍敌人来袭，有了老黑、钢爪加上蓝月，三个战师级高手压阵，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常乐才骑上夜魇，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目的地很明确，帝都海森！
因为他对芬妮说过：
“我在帝都绿森林酒店等你，一定把所有事情给你解释清楚。”
芬妮当时没有回应，但一定听得很明白。
自从在鬼哭山决定自曝贱民身份，救了那群贱民走出山坳，常乐的皇家军旅生涯就已宣告结束，无论他被定性为叛变还是逃兵，都不可能再去学院找芬妮，酒店里的会面是唯一机会。
计算五班行程，芬妮最快在演习结束六天后就能到海森，常乐则必须在此之前抵达酒店，否则就是失约，与芬妮就真的没有了未来。
心中急切，路上几乎一分钟都不停歇，常乐昼夜兼程，只用一天时间就赶到了海森城。
“芬妮，我来了！”
常乐风尘仆仆来到“绿森林”酒店，以“菲尔?弗朗索瓦”的名字登记入住。
“菲尔”是瘦猴的名字，“弗朗索瓦”则是芬妮的姓氏。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用自己的名字太危险，无论平民味道的“常斯勒尔”，还是典型贱民名字“常乐”，现在恐怕都已在帝国通缉犯名单里。
而“菲尔?弗朗索瓦”在别人看来很平常，芬妮来了却能一眼认出，必然猜到是常乐用的假名，按着登记房间找上来。
住下之后，常乐满怀期待，几乎一直守在窗口注视行人，总觉得芬妮马上就会出现，想对芬妮说的话也在心里不断重复。其中有歉意，有解释，也有开导。
总之，他绝不会放弃芬妮，无论如何要挽救这段感情。
第三天开始，常乐渐渐感觉不对头，开始担心五班出了事，会不会没能安全返回学院？
于是他到了街对面的酒馆，一边注意着“绿森林”门口往来人群，一边与附近酒客搭讪攀谈。
人喝酒之后话就多，关系也容易拉近，而且帝都居民非常喜欢谈论时政，常乐无需旁敲侧击地打听，只要赞一句“你知道的真多”，对方就会更加得意，把肚子里那点内幕秘密毫无保留地倒出来。
不久后，常乐遇见一位在军方有熟人的汉子，请了几杯酒，拍了几句马屁，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常斯勒尔”现在已经是个风云人物，帝都已经传遍，此人是皇家军事学院本届学员第一名，本来前程远大，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没想到学院毕业演习里兽人俘虏不够用，就拿来很多贱民充当猎物，让学员尽情捕猎杀戮，“常斯勒尔”深受刺激，对此忍无可忍，当众承认自己是个贱民，然后带着贱民造反冲出山去，突破封锁线时还杀了不少皇家近卫军士兵。
于是，天才学员变身贱民，前途无量的军官沦为帝国叛徒。
那人讲到这里，喝下一整杯燕麦酒，摇头感慨：
“都说贱民蠢笨卑鄙，可人家身为一个贱民，能在皇家军事学院排名第一，哪里蠢笨了？为了救一群不值钱的贱民，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哪里卑鄙了？”
常乐微笑：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当心惹麻烦。”
结果对方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顿，“砰”地一声，引来周围无数目光聚焦。
他对此毫不在意，抹了抹嘴吼道：
“我就是要说！来抓我吧！哼，人人都不敢说，这国家只能一天天烂下去！西边快要宣战了，偏偏这时候没了方丹元帅，我看帝国怎么办！”
常乐一惊：
“方丹元帅怎么了？”
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灌下一杯酒，这才继续讲下去。
演习出了如此大事，院长方丹元帅闻讯从西疆紧急返回，先保证了常乐那些平民同学的安全，查清真相之后，指出了除常乐之外其余人无罪，所以大家都还正常毕业，做上了近卫军正式军官。
只有常乐变成了通缉犯，一旦逮捕归案，必须上军事法庭。
但事情到此还不算完，由于方丹元帅有失察责任，教务长菲利普侯爵趁机发难，陈述了元帅诸多罪状，例如偏袒平民，在学院里挑起平民与贵族冲突，借平民学员在军中建立私人势力，野心勃勃。
这样一个人当然不能再管理军校，把皇室军队带成他的私人部队，那还了得？皇帝陛下为此震怒，叫了方丹去当面斥责，结果方丹立刻表示辞去皇家军事学院院长职务。
不仅如此，方丹还辞掉了军务次长与西线总司令的职务，元帅军衔也一并舍弃，“无官一身轻”，回南方封地做他的伯爵去了。
皇帝只是不想让方丹再管军校，打仗仍然要靠他，尤其是西线吃紧，几个敌国组成同盟，随时可能进犯的时刻。
但方丹非常坚决，提出了交换条件，除非常乐之事能有转机，例如帝国公开赦免常乐叛国之罪，常乐也能主动回来认错，否则元帅自觉无脸见人，坚决回家闭门思过，不会承担任何公职。
对于这种用辞职要挟皇帝的行为，陛下又一次震怒，还管什么栋梁不栋梁，批准了元帅回家闭门思过的请求，而且不算他辞职，算撤职！
空出来的军务次长职务给了菲利普侯爵，西线总司令也改由斯坦尼斯公爵接任。
至于常乐，皇帝陛下特意亲口下令，一旦擒获此人，无需审判，直接绞死。
不过只隔了一天，陛下就改了口，说常乐在学院综合成绩排名第一，比武也是第一，多少算个人才，如果能够真诚认罪，可以不杀，监禁几年磨磨性子之后，还可以考虑让他为帝国效力。
皇帝没有解释其态度为何变化，但大家私下里传说，都是因为四公主温蒂大吵大闹，那疯丫头还带着一帮侍卫冲到学院，指着教务长鼻子大骂，说他是个坏人，“大哥哥”之事都是出于他的陷害云云。
那人讲到温蒂的故事，脸上浮现了笑容，还神秘兮兮地低声告诉常乐：
“你恐怕还不知道，咱们这位四公主，爱上那个常斯勒尔了，小姑娘闹起来，皇帝有多尴尬，你猜猜？”
常乐笑而不语，两人初次相遇时，温蒂才十四，而现在再过半个月，疯丫头就该满十六了，小孩渐渐变成大人，疯劲却一点都没减。
他始终不认为十四岁小姑娘真能爱上什么人，温蒂无论怎么闹，只不过为了好朋友出头而已。
不过一想到元帅，常乐的笑容就从脸上消逝。
无论自己受什么样的通缉，他都不在意，反正早就自认为已经“造反”。
可听元帅受到如此巨大牵连，他心里压抑难受得无法形容，元帅人品端正，又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这次“造反”，哪怕能找出一万条正义大道理，终究还是对不起元帅。
那位酒友遗憾帝国失去栋梁，摇头叹气。
常乐也只能无声长叹，忍不住也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向对方表示谢意，黯然回到酒店。
心里如此压抑，偏偏还无人可说，他只能自己面对，一个人埋头沉思。
转眼又过去两天，常乐基本上没吃没睡，也渐渐想清楚了其中的道理。
解救贱民这件事，一定是对的，因为那是上百条无辜者的生命！
元帅会同意学院如此滥杀无辜吗？常乐坚决不相信，只因为元帅被调去西疆，演习由教务长全权负责，才闹出这样的戏码。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元帅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自己也一样，为了让世界更好！
元帅重在维护秩序，自己却致力于破坏，但只有破坏，才能更好地重建！
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沉思两天的常乐终于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来到窗前探手推开，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元帅，你早晚会懂我的。”
常乐在心中默念完这句话，这才惊讶地发现，酒店四周已经围满了天蓝色军服的士兵，都是皇家近卫军，是第五师！
一个嘶哑声音吼叫着下令：
“给我围严实！别让叛徒跑了！否则统统给我上军事法庭！”
惨烈屠杀吓住了所有的贵族私军，再也没人敢于正面阻拦常乐一行，最多派几个游骑远远盯梢。
等到常乐离开哈维兰平原，进入蛮荒丘陵地带后，这支小部队更是宛如小鸟出笼、鱼归大海，从贵族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经过连续几次作战，常乐渐渐有了心得，贱民的体格弱于平民，但贱民身手灵活，聪明机警，对于他们来说，最适合的兵种就是轻骑兵，正如击败伯爵私军那一仗，凭机动性就足以压倒笨拙的重装步兵。
所以，这一次漫长的行军，正好成为极佳的训练机会，让常乐利用各种不同地形环境，变幻的雨雾天候，按照理想打磨自己的新军。
一边行军，一边训练，常乐在这支贱民部队也建立了评分排名制度，领先者有奖，例如多吃几块肉；落后者得罚，例如在大伙面前学狗|爬。
一点小小手段足以激发众人的好胜心，部队练得热火朝天，同时也欢声笑语，乐在其中。
可这一来行程就变得很慢，常乐原计划先将部队带到魔鬼森林，安顿完毕之后再解决自己的事情，现在时间明显来不及。
于是到了行军第四天，常乐召集重要部下集合，经过商议之后，部队停留在了一处无名丘陵，扎下篱笆，挖出壕沟，建起一座临时营寨。
小山土壤可能富含铁质，颜色泛红，常乐将其命名为“红山”，作为一个临时根据地。
常乐自己要暂时南下，在他返回之前，部队由蓝月代理指挥，保证隐蔽和安全的前提下，按部就班进行各项训练。
除了格斗术等战斗技能仍由蓝月负责，其余原本常乐教授的军事知识，例如骑术、战术、条例、军号旗语等等，转由那位俘虏来的杰森上尉负责。
杰森被俘后一直很合作，常乐不忍心杀他，可也不想放他，因为这家伙跟随部队太久，知道了太多内情，如何处理此人成了一个难题，这下算是找到了最佳用途。
杰森对于自己的新工作没有抗拒，乖乖点头接受，表示一定尽自己全力，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后常乐从兽魂空间取出大量粮食，留在了营地，保证部队在一段时期内不必为吃喝发愁。
想当初常乐第一次进入兽魂铃，阿妮塔介绍这是“便携式前进基地”，可以用来“征服世界”。
那时常乐还不能理解，现在则是深有体会，一支部队有了它，就再也无需依赖后勤补给，其中蕴含的巨大军事意义，无论怎样赞扬都不嫌夸张。
至于兽魂空间里的灵魂仆从们，除了仍在呼呼大睡的小白之外，也统统留在了营地里。
常乐唯恐自己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强悍敌人来袭，有了老黑、钢爪加上蓝月，三个战师级高手压阵，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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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很明确，帝都海森！
因为他对芬妮说过：
“我在帝都绿森林酒店等你，一定把所有事情给你解释清楚。”
芬妮当时没有回应，但一定听得很明白。
自从在鬼哭山决定自曝贱民身份，救了那群贱民走出山坳，常乐的皇家军旅生涯就已宣告结束，无论他被定性为叛变还是逃兵，都不可能再去学院找芬妮，酒店里的会面是唯一机会。
计算五班行程，芬妮最快在演习结束六天后就能到海森，常乐则必须在此之前抵达酒店，否则就是失约，与芬妮就真的没有了未来。
心中急切，路上几乎一分钟都不停歇，常乐昼夜兼程，只用一天时间就赶到了海森城。
“芬妮，我来了！”
常乐风尘仆仆来到“绿森林”酒店，以“菲尔?弗朗索瓦”的名字登记入住。
“菲尔”是瘦猴的名字，“弗朗索瓦”则是芬妮的姓氏。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用自己的名字太危险，无论平民味道的“常斯勒尔”，还是典型贱民名字“常乐”，现在恐怕都已在帝国通缉犯名单里。
而“菲尔?弗朗索瓦”在别人看来很平常，芬妮来了却能一眼认出，必然猜到是常乐用的假名，按着登记房间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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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常乐遇见一位在军方有熟人的汉子，请了几杯酒，拍了几句马屁，就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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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学院毕业演习里兽人俘虏不够用，就拿来很多贱民充当猎物，让学员尽情捕猎杀戮，“常斯勒尔”深受刺激，对此忍无可忍，当众承认自己是个贱民，然后带着贱民造反冲出山去，突破封锁线时还杀了不少皇家近卫军士兵。
于是，天才学员变身贱民，前途无量的军官沦为帝国叛徒。
那人讲到这里，喝下一整杯燕麦酒，摇头感慨：
“都说贱民蠢笨卑鄙，可人家身为一个贱民，能在皇家军事学院排名第一，哪里蠢笨了？为了救一群不值钱的贱民，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哪里卑鄙了？”
常乐微笑：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当心惹麻烦。”
结果对方将酒杯往桌上狠狠一顿，“砰”地一声，引来周围无数目光聚焦。
他对此毫不在意，抹了抹嘴吼道：
“我就是要说！来抓我吧！哼，人人都不敢说，这国家只能一天天烂下去！西边快要宣战了，偏偏这时候没了方丹元帅，我看帝国怎么办！”
常乐一惊：
“方丹元帅怎么了？”
那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再灌下一杯酒，这才继续讲下去。
演习出了如此大事，院长方丹元帅闻讯从西疆紧急返回，先保证了常乐那些平民同学的安全，查清真相之后，指出了除常乐之外其余人无罪，所以大家都还正常毕业，做上了近卫军正式军官。
只有常乐变成了通缉犯，一旦逮捕归案，必须上军事法庭。
但事情到此还不算完，由于方丹元帅有失察责任，教务长菲利普侯爵趁机发难，陈述了元帅诸多罪状，例如偏袒平民，在学院里挑起平民与贵族冲突，借平民学员在军中建立私人势力，野心勃勃。
这样一个人当然不能再管理军校，把皇室军队带成他的私人部队，那还了得？皇帝陛下为此震怒，叫了方丹去当面斥责，结果方丹立刻表示辞去皇家军事学院院长职务。
不仅如此，方丹还辞掉了军务次长与西线总司令的职务，元帅军衔也一并舍弃，“无官一身轻”，回南方封地做他的伯爵去了。
皇帝只是不想让方丹再管军校，打仗仍然要靠他，尤其是西线吃紧，几个敌国组成同盟，随时可能进犯的时刻。
但方丹非常坚决，提出了交换条件，除非常乐之事能有转机，例如帝国公开赦免常乐叛国之罪，常乐也能主动回来认错，否则元帅自觉无脸见人，坚决回家闭门思过，不会承担任何公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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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来的军务次长职务给了菲利普侯爵，西线总司令也改由斯坦尼斯公爵接任。
至于常乐，皇帝陛下特意亲口下令，一旦擒获此人，无需审判，直接绞死。
不过只隔了一天，陛下就改了口，说常乐在学院综合成绩排名第一，比武也是第一，多少算个人才，如果能够真诚认罪，可以不杀，监禁几年磨磨性子之后，还可以考虑让他为帝国效力。
皇帝没有解释其态度为何变化，但大家私下里传说，都是因为四公主温蒂大吵大闹，那疯丫头还带着一帮侍卫冲到学院，指着教务长鼻子大骂，说他是个坏人，“大哥哥”之事都是出于他的陷害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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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怕还不知道，咱们这位四公主，爱上那个常斯勒尔了，小姑娘闹起来，皇帝有多尴尬，你猜猜？”
常乐笑而不语，两人初次相遇时，温蒂才十四，而现在再过半个月，疯丫头就该满十六了，小孩渐渐变成大人，疯劲却一点都没减。
他始终不认为十四岁小姑娘真能爱上什么人，温蒂无论怎么闹，只不过为了好朋友出头而已。
不过一想到元帅，常乐的笑容就从脸上消逝。
无论自己受什么样的通缉，他都不在意，反正早就自认为已经“造反”。
可听元帅受到如此巨大牵连，他心里压抑难受得无法形容，元帅人品端正，又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这次“造反”，哪怕能找出一万条正义大道理，终究还是对不起元帅。
那位酒友遗憾帝国失去栋梁，摇头叹气。
常乐也只能无声长叹，忍不住也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然而向对方表示谢意，黯然回到酒店。
心里如此压抑，偏偏还无人可说，他只能自己面对，一个人埋头沉思。
转眼又过去两天，常乐基本上没吃没睡，也渐渐想清楚了其中的道理。
解救贱民这件事，一定是对的，因为那是上百条无辜者的生命！
元帅会同意学院如此滥杀无辜吗？常乐坚决不相信，只因为元帅被调去西疆，演习由教务长全权负责，才闹出这样的戏码。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元帅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好，自己也一样，为了让世界更好！
元帅重在维护秩序，自己却致力于破坏，但只有破坏，才能更好地重建！
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沉思两天的常乐终于站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来到窗前探手推开，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元帅，你早晚会懂我的。”
常乐在心中默念完这句话，这才惊讶地发现，酒店四周已经围满了天蓝色军服的士兵，都是皇家近卫军，是第五师！
一个嘶哑声音吼叫着下令：
“给我围严实！别让叛徒跑了！否则统统给我上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