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留下来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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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双眉紧锁，视线转向夜空，沉默不语。
常乐略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拒绝宣誓是否会激怒老师。
许久之后，元帅忽然轻声一笑：
“你说得对，每个贵族都宣誓效忠皇室，是不是真效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既然你不相信虚伪誓言，只相信自己良心，那我希望你能摸着良心，记住帝国对你的栽培！”
在常乐看来，一切都是元帅个人对他的栽培，不过再争论也没什么意义，当即默默点头。
一场大风波就此消弭，学院暂时恢复平静。
常乐不敢再像起初那样勇猛精进，按照元帅建议，他的修炼时间改到源力较稀薄的地点，例如林木稀疏阳光灿烂之处，吸纳时小心控制，绝不让自己再被冲击到昏迷。
而每天傍晚的斗气课，来到源力浓郁的冥想室之后，常乐便不再修炼，只做出一副入静的模样，却用灵魂视野查看同学们的状态，有谁的灵魂强度不够理想，他会在事后与其讨论，帮助对方更好地摒除杂念。
这样的做法也进一步巩固了常乐的“领袖”地位，不但自己强大，还乐于助人，当然就更容易获得弟兄们拥戴。
尽管自己修炼时间不多，常乐还是在十天之后就升到了5级学徒，进入所谓的“瓶颈期”，面临境界突破的难题。
这个将气核蓄满的过程，常人要花费几年甚至十几年，天资卓越者也需一年以上，常乐前后合计仅仅十一天。
毕竟别人是艰难寻找和吸入一缕缕雾气，他却像遭遇大海倒灌，不被撑爆就是幸运。
追根朔源，都归功于当初的灵魂磨砺，让他对周遭世界的感应比常人敏锐千百倍。
有了这些源力荡涤，常乐的身体也进一步强化，不过“1+100”和“10000+100”明显有区别，同样程度的强化，对初学者来说是脱胎换骨，常乐却几乎感觉不到变化。
现在源力“柴薪”已然备足，问题是如何“点燃”，让它们焕发出恐怖的力量，成为“斗气”？
斗气课的教官要求他首先做到“畅通”，能够让源力在身体中自如游走，就像血液。
口头描述很难转化为现实感受，常乐仍然只能自己摸索，由于不想跟米兰达打交道，他也没去元帅的住处请教。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军校生活进入第三个月，两月一次的“升降班”审核也随之来临。
就算教务长经常派几个小贵族子弟来生事，常乐都能冷静应对，哪怕出手整人也不让对方拿住把柄，积分仍在五班高居第一，毫无疑问可以升入四班。
蒂姆估计教务长会刁难，所以拟出升班名单之后先找元帅签了名，院长既然通过，教务长无话可说。
与常乐一起升班的，还有许斯、萝拉、芬妮，以及一个外号“瘦猴”的平民学员。
许斯升班早在常乐预料之中，这家伙基础很好，家里富有，头脑又聪明，从小教育和修炼资源与贵族差别不大，所以就算不如别人用功，照样名列前茅。
芬妮根本不像个军人，清纯柔美弱不禁风，可她身为整个学院惟一的法系学员，是重点培养对象，如果只有一个升班名额，也会是她，而不是常乐。
萝拉则是一位天生的战士，很多人替她惋惜，感觉她错生为女性，可就算身为女人，也丝毫无碍她的勇猛。
常乐经常利用自己的特长，拉着同学们去练功房切磋武艺，希望这些平民子弟尽快赶上贵族少爷们，既然修炼境界一时难追，就要用娴熟的格斗术来弥补。
常乐的教学其实比教官蒂姆更有效，原因很简单，他的水平更高，而且更耐心。
学生中萝拉是最优秀的一个，并且体格强壮，天生神力，对战斗的悟性惊人，常乐在收敛力量的前提下，多次被萝拉怪招重击，吃过不少苦头。
“瘦猴”名叫菲尔，起初貌不出众，体格也不强悍，但头脑机智过人，各门课业都很出色，在跟着常乐学习格斗术之后，战斗中也令人不敢小瞧，因为他出招狡诈，防不胜防。
其实五班还有不少出色人才，但升班名额只有五个，在莎莉中尉宣读了名单之后，全班陷入某种怪异的压抑气氛。
回到弥漫汗酸与脚臭的五十人大营房，“瘦猴”菲尔笑道：
“这又是谁不洗脚？幸好我升了四班，可以住八人一间的屋子，终于解脱了！”
众人都不吭声，只用阴郁目光向他射来。
菲尔尴尬地笑着补充一句：
“你们也加油！两年时间，十二次升降班，咱们肯定能在一班会和！”
这话说起来容易，贵族们原始积分就很高，修炼实力也强，五班这些人单凭读书挣积分，根本不可能全体升到一班。
大伙的目光又转向了常乐，显然“老大”的离去对大伙打击最大。
“老大走了，我们还有什么希望？”一个人低声嘀咕，旁边人连忙踹了他一脚。
毕业时一班成员都是少校，留在五班的只能是少尉，可以说差了一个“境界”，无论五班的平民学员们心里怎么想，让老大放弃升班这种话肯定不该说出口。
“我不走，就留在五班，我讨厌那些贵族！”萝拉坐在床边脱下靴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明确宣告了自己的态度。
芬妮之外的三个女生顿时发出欢呼，都去抱住了萝拉，连声喊“老公！老公不走了！”
她们喊“老公”也是事出有因，偌大军营里只有这几个女性，她们拿男人个性的萝拉当了保护神，连夜里去厕所都要萝拉陪同，当然难分难舍。
芬妮则很冷静，目光专注地望着常乐。
常乐对“升班”这件事其实思索了很久，两个月共同奋斗，一起抵抗贵族子弟的欺压，好像已经与整个五班休戚与共，他根本就不想走。
但“老大”如果不走，许斯、菲尔、芬妮好意思走吗？他总不能耽误别人的前程。
在众人目光聚焦之下，常乐最后呵呵一笑：
“要去一班会和，我就不能走，得继续带弟兄们练功。许斯，菲尔，芬妮，你们去帮大家打个前站，算是咱们五班派出的前锋。”
“我也不走！”芬妮立刻坚决回应。
这结果不意外，她当初为了留在常乐身边，连就读魔法学院的机会都放弃了，升班对她来说更缺乏吸引力。
一屋子学生欢腾起来：
“欧！万岁！老大不走，美女也不走！”
一片欢呼声中，“瘦猴”的脸色涨红起来，结结巴巴表态：
“我也不走了，跟兄弟们在一块，更开心……”
五个人里只剩许斯没有出声，只背着手走到墙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常乐知道这位商人子弟还在盘算得失，从内心来说，许斯肯定愿意留下，但父亲送他来军校，为的就是仕途显贵，早晚争取一个封爵，让家族能够跻身贵族阶层。
如果能以少校身份毕业，足足可以少奋斗十年，这种机会许斯很难放弃。
所以常乐也跟到窗前，站在许斯身旁，劝说他不必有顾虑，升班走了也还是朋友，希望他尽快杀到一班去，给五班争一口气。
没想到许斯笑着摇了摇头：
“咱们五个人同进退，我考虑的不是走不走，而是要想个替代方案。”
“替代方案？”常乐眼睛一亮，“对啊！升降班是学院鼓励学生竞争的手段，不能我们说不升就不升了。”
“鼓励竞争，又要保护贵族利益，这就是皇家军事学院的传统，新方案也要考虑这一点。”
“那就给贵族们再加1000积分，然后把积分排名上升到学院层面，不在一个班内部比拼，毕业的时候按总排名定军衔！”
“哈哈，我看行！”
两人在窗口对着大笑，再讨论几句，替代方案迅速成形。
看起来他们的想法对平民学员很不利，贵族们根据家族头衔增加100-1000分不等，修炼境界也遥遥领先，平民班更加难以与其竞争。
但学院中最常见的是各种书面课程考试，一旦改为统考，勤奋的平民学员反而占优，若将时间拉长到两年，抹掉1000分的差距并非不可能。
商量完了立刻动手，许斯执笔写下建议书，五十一名学员逐一签字，然后由常乐带着去求见方丹元帅。
元帅坐在办公桌后细细读完，不声不响放下了建议书，双手捂住脸轻轻揉|搓，好像在沉思。片刻后手掌移开时，常乐却看到他满面笑容。
“这是个好建议，教官们工作复杂了些，但是更鼓励竞争，也更公平。”元帅笑意越来越盛，“而且保持了班级建制稳定，有利于军人荣誉感的培养！”
“报告元帅，我们五班充满了骄傲和荣誉感！”常乐挺胸答道。
“哈哈哈……”元帅大笑，继而指了指常乐，“米兰达，瞧瞧，常斯勒尔比你更像个军人！”
沙发上的米兰达冷冷一哼，常乐则嘿嘿一笑。
元帅很快严肃起来，皱眉问道：
“如果实行你的方案，贵族一方肯定会要求增加体力和战斗测试，你们五班这些学徒，要和人家修士甚至战师对抗，有一个贵族学员已经快要突破到战灵，你们准备好了吗？”
“报告元帅，我们会尽快准备好！”
“好！我会用我的权力强行推动方案，给你留两个月准备时间，两个月后，开始体能和武力测试，一年后，全院大比武！”
“是！一年后，大比武！”
元帅双眉紧锁，视线转向夜空，沉默不语。
常乐略有些紧张，不知自己拒绝宣誓是否会激怒老师。
许久之后，元帅忽然轻声一笑：
“你说得对，每个贵族都宣誓效忠皇室，是不是真效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既然你不相信虚伪誓言，只相信自己良心，那我希望你能摸着良心，记住帝国对你的栽培！”
在常乐看来，一切都是元帅个人对他的栽培，不过再争论也没什么意义，当即默默点头。
一场大风波就此消弭，学院暂时恢复平静。
常乐不敢再像起初那样勇猛精进，按照元帅建议，他的修炼时间改到源力较稀薄的地点，例如林木稀疏阳光灿烂之处，吸纳时小心控制，绝不让自己再被冲击到昏迷。
而每天傍晚的斗气课，来到源力浓郁的冥想室之后，常乐便不再修炼，只做出一副入静的模样，却用灵魂视野查看同学们的状态，有谁的灵魂强度不够理想，他会在事后与其讨论，帮助对方更好地摒除杂念。
这样的做法也进一步巩固了常乐的“领袖”地位，不但自己强大，还乐于助人，当然就更容易获得弟兄们拥戴。
尽管自己修炼时间不多，常乐还是在十天之后就升到了5级学徒，进入所谓的“瓶颈期”，面临境界突破的难题。
这个将气核蓄满的过程，常人要花费几年甚至十几年，天资卓越者也需一年以上，常乐前后合计仅仅十一天。
毕竟别人是艰难寻找和吸入一缕缕雾气，他却像遭遇大海倒灌，不被撑爆就是幸运。
追根朔源，都归功于当初的灵魂磨砺，让他对周遭世界的感应比常人敏锐千百倍。
有了这些源力荡涤，常乐的身体也进一步强化，不过“1+100”和“10000+100”明显有区别，同样程度的强化，对初学者来说是脱胎换骨，常乐却几乎感觉不到变化。
现在源力“柴薪”已然备足，问题是如何“点燃”，让它们焕发出恐怖的力量，成为“斗气”？
斗气课的教官要求他首先做到“畅通”，能够让源力在身体中自如游走，就像血液。
口头描述很难转化为现实感受，常乐仍然只能自己摸索，由于不想跟米兰达打交道，他也没去元帅的住处请教。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军校生活进入第三个月，两月一次的“升降班”审核也随之来临。
就算教务长经常派几个小贵族子弟来生事，常乐都能冷静应对，哪怕出手整人也不让对方拿住把柄，积分仍在五班高居第一，毫无疑问可以升入四班。
蒂姆估计教务长会刁难，所以拟出升班名单之后先找元帅签了名，院长既然通过，教务长无话可说。
与常乐一起升班的，还有许斯、萝拉、芬妮，以及一个外号“瘦猴”的平民学员。
许斯升班早在常乐预料之中，这家伙基础很好，家里富有，头脑又聪明，从小教育和修炼资源与贵族差别不大，所以就算不如别人用功，照样名列前茅。
芬妮根本不像个军人，清纯柔美弱不禁风，可她身为整个学院惟一的法系学员，是重点培养对象，如果只有一个升班名额，也会是她，而不是常乐。
萝拉则是一位天生的战士，很多人替她惋惜，感觉她错生为女性，可就算身为女人，也丝毫无碍她的勇猛。
常乐经常利用自己的特长，拉着同学们去练功房切磋武艺，希望这些平民子弟尽快赶上贵族少爷们，既然修炼境界一时难追，就要用娴熟的格斗术来弥补。
常乐的教学其实比教官蒂姆更有效，原因很简单，他的水平更高，而且更耐心。
学生中萝拉是最优秀的一个，并且体格强壮，天生神力，对战斗的悟性惊人，常乐在收敛力量的前提下，多次被萝拉怪招重击，吃过不少苦头。
“瘦猴”名叫菲尔，起初貌不出众，体格也不强悍，但头脑机智过人，各门课业都很出色，在跟着常乐学习格斗术之后，战斗中也令人不敢小瞧，因为他出招狡诈，防不胜防。
其实五班还有不少出色人才，但升班名额只有五个，在莎莉中尉宣读了名单之后，全班陷入某种怪异的压抑气氛。
回到弥漫汗酸与脚臭的五十人大营房，“瘦猴”菲尔笑道：
“这又是谁不洗脚？幸好我升了四班，可以住八人一间的屋子，终于解脱了！”
众人都不吭声，只用阴郁目光向他射来。
菲尔尴尬地笑着补充一句：
“你们也加油！两年时间，十二次升降班，咱们肯定能在一班会和！”
这话说起来容易，贵族们原始积分就很高，修炼实力也强，五班这些人单凭读书挣积分，根本不可能全体升到一班。
大伙的目光又转向了常乐，显然“老大”的离去对大伙打击最大。
“老大走了，我们还有什么希望？”一个人低声嘀咕，旁边人连忙踹了他一脚。
毕业时一班成员都是少校，留在五班的只能是少尉，可以说差了一个“境界”，无论五班的平民学员们心里怎么想，让老大放弃升班这种话肯定不该说出口。
“我不走，就留在五班，我讨厌那些贵族！”萝拉坐在床边脱下靴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明确宣告了自己的态度。
芬妮之外的三个女生顿时发出欢呼，都去抱住了萝拉，连声喊“老公！老公不走了！”
她们喊“老公”也是事出有因，偌大军营里只有这几个女性，她们拿男人个性的萝拉当了保护神，连夜里去厕所都要萝拉陪同，当然难分难舍。
芬妮则很冷静，目光专注地望着常乐。
常乐对“升班”这件事其实思索了很久，两个月共同奋斗，一起抵抗贵族子弟的欺压，好像已经与整个五班休戚与共，他根本就不想走。
但“老大”如果不走，许斯、菲尔、芬妮好意思走吗？他总不能耽误别人的前程。
在众人目光聚焦之下，常乐最后呵呵一笑：
“要去一班会和，我就不能走，得继续带弟兄们练功。许斯，菲尔，芬妮，你们去帮大家打个前站，算是咱们五班派出的前锋。”
“我也不走！”芬妮立刻坚决回应。
这结果不意外，她当初为了留在常乐身边，连就读魔法学院的机会都放弃了，升班对她来说更缺乏吸引力。
一屋子学生欢腾起来：
“欧！万岁！老大不走，美女也不走！”
一片欢呼声中，“瘦猴”的脸色涨红起来，结结巴巴表态：
“我也不走了，跟兄弟们在一块，更开心……”
五个人里只剩许斯没有出声，只背着手走到墙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常乐知道这位商人子弟还在盘算得失，从内心来说，许斯肯定愿意留下，但父亲送他来军校，为的就是仕途显贵，早晚争取一个封爵，让家族能够跻身贵族阶层。
如果能以少校身份毕业，足足可以少奋斗十年，这种机会许斯很难放弃。
所以常乐也跟到窗前，站在许斯身旁，劝说他不必有顾虑，升班走了也还是朋友，希望他尽快杀到一班去，给五班争一口气。
没想到许斯笑着摇了摇头：
“咱们五个人同进退，我考虑的不是走不走，而是要想个替代方案。”
“替代方案？”常乐眼睛一亮，“对啊！升降班是学院鼓励学生竞争的手段，不能我们说不升就不升了。”
“鼓励竞争，又要保护贵族利益，这就是皇家军事学院的传统，新方案也要考虑这一点。”
“那就给贵族们再加1000积分，然后把积分排名上升到学院层面，不在一个班内部比拼，毕业的时候按总排名定军衔！”
“哈哈，我看行！”
两人在窗口对着大笑，再讨论几句，替代方案迅速成形。
看起来他们的想法对平民学员很不利，贵族们根据家族头衔增加100-1000分不等，修炼境界也遥遥领先，平民班更加难以与其竞争。
但学院中最常见的是各种书面课程考试，一旦改为统考，勤奋的平民学员反而占优，若将时间拉长到两年，抹掉1000分的差距并非不可能。
商量完了立刻动手，许斯执笔写下建议书，五十一名学员逐一签字，然后由常乐带着去求见方丹元帅。
元帅坐在办公桌后细细读完，不声不响放下了建议书，双手捂住脸轻轻揉|搓，好像在沉思。片刻后手掌移开时，常乐却看到他满面笑容。
“这是个好建议，教官们工作复杂了些，但是更鼓励竞争，也更公平。”元帅笑意越来越盛，“而且保持了班级建制稳定，有利于军人荣誉感的培养！”
“报告元帅，我们五班充满了骄傲和荣誉感！”常乐挺胸答道。
“哈哈哈……”元帅大笑，继而指了指常乐，“米兰达，瞧瞧，常斯勒尔比你更像个军人！”
沙发上的米兰达冷冷一哼，常乐则嘿嘿一笑。
元帅很快严肃起来，皱眉问道：
“如果实行你的方案，贵族一方肯定会要求增加体力和战斗测试，你们五班这些学徒，要和人家修士甚至战师对抗，有一个贵族学员已经快要突破到战灵，你们准备好了吗？”
“报告元帅，我们会尽快准备好！”
“好！我会用我的权力强行推动方案，给你留两个月准备时间，两个月后，开始体能和武力测试，一年后，全院大比武！”
“是！一年后，大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