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旗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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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狭窄的小巷穿行，霍羽来到镇尾的铁匠铺。
铁匠铺老早已经开门，一个灰衣老头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旁边放着杯热腾腾的茶水。
“钱大伯，您早啊。”霍羽打招呼道。
“哦，是阿羽啊。”钱大伯今年八十了，他看了看微亮的天，说道，“这么早来找鸾生啊，那臭小子还没起床哩。”
“没事，我不找他，我来取样东西。”
“这样啊，是前几天定的铁锅吗？”
“是的。”
“那快进去取吧。”钱大伯摆摆手。
霍羽点点头，跨过隆起的木梁，径直走进铁匠铺。
这间铁匠埔是钱大伯家世传的，如果能传到鸾生这一辈，便是第五代。
鸾生的房间门开着，霍羽走进去，桌子上摆在一柄用黑布包裹的大物件，长度足有一米半。
下面压着一张纸，大概是鸾生昨天匆匆跑回来写下的。
“阿羽，在来到这个小镇之前，我的逃亡都是没有意义的，直到遇见你。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本来存在的意义，只有我能看见，相信我，你决不能屈居于这种地方，远方有很重要的东西等着你。所以我要成为你的引路人，也许这就是上天派给我的使命。今天你终于挥出了第六十四剑，我知道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也不想再躲了，该面对的，始终不能逃避。如果红衣审判收你为徒，你千万不能答应，还有，远离赤蛟城，切记！
特别要说明的，就是桌上的大家伙，它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武器。其实我一直瞒着，这柄剑，已经锻了三年之久，用列穆尼亚陨铁碎片锻造。只是时间不允许，它还只是一件半成品。如果你以后能遇见像我一样厉害的铁匠，这柄剑要交由他完成，注意，必须是像我一样厉害才行，其他都不行。比较扫兴，那些构思了三年的名字都被我用几秒钟的时间推翻，因为此刻我才发现，它像旗帜，一面漆黑的战旗，一面这个世界抵抗的战旗，就叫它黑旗了。”
霍羽收起纸张，双手捧起桌上的巨剑，分量十分沉重，估摸有一百多斤。
打开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柄通体漆黑的宽刃巨剑，哑光的剑身，上面布满粗糙的颗粒，似乎还没开锋，边缘轮廓显得参差不齐，这或许就是这件半成品叫黑旗的原因吧。
霍羽单手持握，尝试性地挥了下，却突然被一股牵引力挟持着向前，险些跌倒。
怎么回事？刚才挥剑那一下，剑身好像突然变重了，不再是一百多斤，感觉重了一半不止。霍羽改为双手持握，再度尝试挥剑，得到了同样的反馈。
难道这柄剑在挥出的瞬间，能够改变自身重量？霍羽暂时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以后慢慢摸索就是了。
将黑旗背起，霍羽走出房间。经过锻造炉的时候，霍羽驻足，取出纸张扔进火中。纸团烧成灰烬那一刻，霍羽看见锻造炉上方的挂历，有一个日期被人用红笔圈起。霍羽伸手将上个月的翻过来，上个月圈了两个日期，再翻，同样如此，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被圈上了。原来每挥出一剑，他记录着，同时也倒数着。霍羽垂下眼，他感到很难过是因为，鸾生从教他剑术那天起，就一直在跟他说，再见了。
“钱大伯，我走啦，您别的可以忘，别忘了吃饭就好了。”
“你这臭小子，当我老糊涂嘞，哈哈。”
“哈哈，才没有，您年轻着咧！我要出趟远门，您可得努努力，等我回来看您！”
……
通往麦城的青石路上，络绎不绝的马车商队之中，出现两道年轻的身影。
少年身着普通的粗布衣，背着行囊和一柄凶悍的巨剑，一头黑发干净利落。
事实上，就算你背着一柄全世界最丑的剑，也不会有人注意你，因为路上比你奇怪装扮的人，多得是。
小狸夜就披了一件油绿的披风，如薄雾轻纱，巨大的兜帽盖下，赫然是一只大青蛙脸，她的脸蛋隐没在青蛙的大嘴里。她认真地解释说这叫丛林伪装，这样外人难以看出她是个女孩，倒不会太引人注目。霍羽只当她是开玩笑的。
“你以前有没有去过麦城？”
路上，小狸夜问道。
“去过几次。”霍羽说，“去采集货物。”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天黑前能赶到吗？”小狸夜说，“我可不想再野外过夜，我们现在还能搭趟顺路的马车。”
霍羽抬头看了看还未完全敞亮的蓝天。
“走路就大半天路程，坐马车几小时就能到了，不过那些商人会趁机敲你一笔，还是走路划算。”霍羽说，“我们镇的人去麦城，只要不是天黑，走路是最好的选着，沿途的景色可美了。”
“天黑怎么了？”小狸夜并不关心沿途美景。
“其实天黑也没什么，主要是狼灵山。”霍羽说，“这条路经过三座大山，中间那座叫狼灵山，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能翻越狼灵山，所有人都这么说。”
“为什么呢？山上有妖怪吗？”
“妖怪倒不至于，是山贼强盗。”霍羽说，“放心，大白天的，就算悍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山抢劫吧。”
“山贼倒不怕。”小狸夜亮了亮秀气的拳头，“我能揍得他们满地爪牙。”
“真的吗？这么厉害。”霍羽笑了笑。
要和一群五大三粗的莽夫山贼对抗，霍羽觉得至少得是开了一门的修灵人才能做到吧。霍羽所见过的修灵人，每一个都是像齐哥那种三十好几的中年男人。
转而想到，小狸夜的身份应该不简单。霍羽干脆直接问道：“小狸夜，你是修灵人吗？”
小狸夜神秘一笑，摇摇头，闭口不言。
吃了个闭门羹，霍羽尴尬地笑了笑。
“你还没觉醒灵脉？”小狸夜忽然问。
霍羽摇摇头。而她这么问，也让霍羽更加确信她就是修灵人。
“我有一种预感。”小狸夜朝他眨眼，“你觉醒了灵脉，说不定很强呢。”
“希望你的预感比女巫灵验。”霍羽冲她微微一笑，两人继续赶路。
然而走了没一会儿，小狸夜突然停下脚步。
“霍羽。”
“怎么了？”霍羽也跟着停下，他已经感到一丝不对劲，心想莫非要上演出师不利？
小狸夜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眸微颤，紧紧盯着某个特定方位。
霍羽回头看去，一辆满载的马车从面前驶过，目力所及之处吗，行人稀疏，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的瞳力能令我看清百米外的事物。”小狸夜拉起霍羽，就往旁边的山林走去，“我们得躲一躲，他们追来了。”
沿着狭窄的小巷穿行，霍羽来到镇尾的铁匠铺。
铁匠铺老早已经开门，一个灰衣老头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旁边放着杯热腾腾的茶水。
“钱大伯，您早啊。”霍羽打招呼道。
“哦，是阿羽啊。”钱大伯今年八十了，他看了看微亮的天，说道，“这么早来找鸾生啊，那臭小子还没起床哩。”
“没事，我不找他，我来取样东西。”
“这样啊，是前几天定的铁锅吗？”
“是的。”
“那快进去取吧。”钱大伯摆摆手。
霍羽点点头，跨过隆起的木梁，径直走进铁匠铺。
这间铁匠埔是钱大伯家世传的，如果能传到鸾生这一辈，便是第五代。
鸾生的房间门开着，霍羽走进去，桌子上摆在一柄用黑布包裹的大物件，长度足有一米半。
下面压着一张纸，大概是鸾生昨天匆匆跑回来写下的。
“阿羽，在来到这个小镇之前，我的逃亡都是没有意义的，直到遇见你。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本来存在的意义，只有我能看见，相信我，你决不能屈居于这种地方，远方有很重要的东西等着你。所以我要成为你的引路人，也许这就是上天派给我的使命。今天你终于挥出了第六十四剑，我知道我的使命完成了，我也不想再躲了，该面对的，始终不能逃避。如果红衣审判收你为徒，你千万不能答应，还有，远离赤蛟城，切记！
特别要说明的，就是桌上的大家伙，它是我专门为你打造的武器。其实我一直瞒着，这柄剑，已经锻了三年之久，用列穆尼亚陨铁碎片锻造。只是时间不允许，它还只是一件半成品。如果你以后能遇见像我一样厉害的铁匠，这柄剑要交由他完成，注意，必须是像我一样厉害才行，其他都不行。比较扫兴，那些构思了三年的名字都被我用几秒钟的时间推翻，因为此刻我才发现，它像旗帜，一面漆黑的战旗，一面这个世界抵抗的战旗，就叫它黑旗了。”
霍羽收起纸张，双手捧起桌上的巨剑，分量十分沉重，估摸有一百多斤。
打开黑布，展露在眼前的是一柄通体漆黑的宽刃巨剑，哑光的剑身，上面布满粗糙的颗粒，似乎还没开锋，边缘轮廓显得参差不齐，这或许就是这件半成品叫黑旗的原因吧。
霍羽单手持握，尝试性地挥了下，却突然被一股牵引力挟持着向前，险些跌倒。
怎么回事？刚才挥剑那一下，剑身好像突然变重了，不再是一百多斤，感觉重了一半不止。霍羽改为双手持握，再度尝试挥剑，得到了同样的反馈。
难道这柄剑在挥出的瞬间，能够改变自身重量？霍羽暂时想不明白。不过没关系，以后慢慢摸索就是了。
将黑旗背起，霍羽走出房间。经过锻造炉的时候，霍羽驻足，取出纸张扔进火中。纸团烧成灰烬那一刻，霍羽看见锻造炉上方的挂历，有一个日期被人用红笔圈起。霍羽伸手将上个月的翻过来，上个月圈了两个日期，再翻，同样如此，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天被圈上了。原来每挥出一剑，他记录着，同时也倒数着。霍羽垂下眼，他感到很难过是因为，鸾生从教他剑术那天起，就一直在跟他说，再见了。
“钱大伯，我走啦，您别的可以忘，别忘了吃饭就好了。”
“你这臭小子，当我老糊涂嘞，哈哈。”
“哈哈，才没有，您年轻着咧！我要出趟远门，您可得努努力，等我回来看您！”
……
通往麦城的青石路上，络绎不绝的马车商队之中，出现两道年轻的身影。
少年身着普通的粗布衣，背着行囊和一柄凶悍的巨剑，一头黑发干净利落。
事实上，就算你背着一柄全世界最丑的剑，也不会有人注意你，因为路上比你奇怪装扮的人，多得是。
小狸夜就披了一件油绿的披风，如薄雾轻纱，巨大的兜帽盖下，赫然是一只大青蛙脸，她的脸蛋隐没在青蛙的大嘴里。她认真地解释说这叫丛林伪装，这样外人难以看出她是个女孩，倒不会太引人注目。霍羽只当她是开玩笑的。
“你以前有没有去过麦城？”
路上，小狸夜问道。
“去过几次。”霍羽说，“去采集货物。”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天黑前能赶到吗？”小狸夜说，“我可不想再野外过夜，我们现在还能搭趟顺路的马车。”
霍羽抬头看了看还未完全敞亮的蓝天。
“走路就大半天路程，坐马车几小时就能到了，不过那些商人会趁机敲你一笔，还是走路划算。”霍羽说，“我们镇的人去麦城，只要不是天黑，走路是最好的选着，沿途的景色可美了。”
“天黑怎么了？”小狸夜并不关心沿途美景。
“其实天黑也没什么，主要是狼灵山。”霍羽说，“这条路经过三座大山，中间那座叫狼灵山，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能翻越狼灵山，所有人都这么说。”
“为什么呢？山上有妖怪吗？”
“妖怪倒不至于，是山贼强盗。”霍羽说，“放心，大白天的，就算悍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山抢劫吧。”
“山贼倒不怕。”小狸夜亮了亮秀气的拳头，“我能揍得他们满地爪牙。”
“真的吗？这么厉害。”霍羽笑了笑。
要和一群五大三粗的莽夫山贼对抗，霍羽觉得至少得是开了一门的修灵人才能做到吧。霍羽所见过的修灵人，每一个都是像齐哥那种三十好几的中年男人。
转而想到，小狸夜的身份应该不简单。霍羽干脆直接问道：“小狸夜，你是修灵人吗？”
小狸夜神秘一笑，摇摇头，闭口不言。
吃了个闭门羹，霍羽尴尬地笑了笑。
“你还没觉醒灵脉？”小狸夜忽然问。
霍羽摇摇头。而她这么问，也让霍羽更加确信她就是修灵人。
“我有一种预感。”小狸夜朝他眨眼，“你觉醒了灵脉，说不定很强呢。”
“希望你的预感比女巫灵验。”霍羽冲她微微一笑，两人继续赶路。
然而走了没一会儿，小狸夜突然停下脚步。
“霍羽。”
“怎么了？”霍羽也跟着停下，他已经感到一丝不对劲，心想莫非要上演出师不利？
小狸夜那双泛着紫光的眼眸微颤，紧紧盯着某个特定方位。
霍羽回头看去，一辆满载的马车从面前驶过，目力所及之处吗，行人稀疏，并没有什么特别。
“我的瞳力能令我看清百米外的事物。”小狸夜拉起霍羽，就往旁边的山林走去，“我们得躲一躲，他们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