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八章 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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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也就是约定的最后一天，云萱把江叙约到了咖啡厅里。
江叙低头搅动着咖啡杯里的茶匙，问：“你想好了吗？”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捏着茶匙，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云萱的内心何尝不在挣扎着，那话在心里憋了半天才说出口。“江叙，你是不是准备告润万公司违约啊？”
该死的，江叙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像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考卷得分低也不会意外，可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老师竟然不发试卷？还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修杰都告诉我了。”这点云萱并没有对江叙说谎。
周修杰？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来着？江叙仔细想了想，可不就是那个打扮得很张狂的哥们嘛，似乎还是周老板的儿子。“你认识那个周什么杰的？”
“对啊，和他有点交情。”说出交情这两个字，云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掉。不能对江叙坦诚已经够难受的了，欺骗他更是让她有一种罪大恶极的感觉。
没想到云萱会交那种朋友，江叙大概明白她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用意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的男人。“所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云萱看到江叙的眼睛里脉脉含情依旧，并没有半点怒意，倒是有落寞掺杂在里面，这点她无法视而不见，很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句话。”江叙催促道。
“你……能不能撤诉？”天晓得，云萱是怎么说服自己讲出这句话的。
“你和那个什么修杰的关系很好？”
“没有。”云萱回答得不假思索，但想到照片还在周修杰的手里，就不得不改口道：“也不是，其实我和他是朋友，对，是朋友。”朋友这两个字组成的词，她说了两遍，为了让江叙相信，也为了让自己相信。
“物尽其用，干得不错。”江叙在咖啡里面又放进了两块糖，抬起来抿了一口，还是觉得很苦，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物尽其用”这个词刺痛了云萱的耳朵，“不是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下忙而已，如果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这么说，江叙能听得懂吗？
“不用解释，我曾说过你可以利用我身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期。”我想当一个被你需要的人，你明不明白？
“我从没想过利用你，真的。”
“我知道，现在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能不能放润万公司一条生路？”
江叙咬牙，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对云萱。“这事就这么重要？”
云萱感受到了江叙的怒意，突然很心慌，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周修杰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周修杰确实是重要到不能忽视的人，但不是朋友，而是她恨到胃疼的敌人。现在却要帮敌人来对付最爱的人，想想都觉得讽刺。她云萱就是个被命运玩弄的人偶，被幸运遗忘的可悲的人。
“呵，现在看来，跟你擦肩而过的路人甲都比我重要，对吧？”
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天，就算云萱还是拒绝他，江叙也认了，可她压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一门心思全在那个重要的朋友身上。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要是换在其他时候，江叙绝不会像这样生气。
“不是这样的……”云萱真的要哭出来了。
江叙吼了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如此言行不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云萱除了道歉，什么也做不了，很无力。
“说喜欢我的是你，提分手的又是你，现在跑来找我帮忙的还是你。你把我当什么了，呼来喝去的狗吗？”
云萱惊讶地看向江叙，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成了这样的人。想张口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罪恶的源泉来自于醉酒的那天晚上，要怎样说出口。反正在他的眼中已经是这样无耻的人，再多一点肮脏也没有关系了吧。“对不起江叙，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江叙无力地苦笑，“除了道歉，你还会说什么？”
“我很脏，不配和你在一起。”本已结痂的伤口，又被云萱亲手撕开。
她什么时候这么妄自菲薄了？江叙越来越看不懂云萱了，当初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我……”如鲠在喉，果然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还是说不出口。“就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江叙深吸了一口气，赴约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云萱说出这答案，还是会觉得难受。“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云萱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对。”
还能怎么挽回呢，江叙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只差没有把心挖出来给她验验自己是不是真心的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把真心和眼泪都给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看来是真的不喜欢我了，那我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太难看了。
“我很抱歉。”
“算了吧，你的道歉，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江叙站了起来，“我会撤诉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兑现当初说过的话。我会遵守承诺，不像某人。”
云萱哑口无言。
“失陪了，云小姐。”
云萱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江叙的手臂，结果只触碰到了他的衣袖，眼睁睁看着恋人越走越远。
桌子上精致的小点心一块也没有动过，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眨了一下眼睛，那透明的液体便滴落在咖啡杯里。云萱抬起这只杯子尝了一口，加了眼泪的咖啡，苦得舌头都快要麻木了。
江叙回到了家里，直接走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倒在了床上，鞋也没有脱，衣服也不换，很累，懒得动。小腿那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可能是骨折的后遗症，一到下雨天就会很疼，但和心上的疼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王阿姨见江叙回家的时候脸色不好，很担心，便上来问：“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阿姨，我想睡觉。”
“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江叙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盯着天花板到天亮的感觉让他很害怕，在云萱提分手后就这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恋情只靠一个人坚持着，实在太累了，很想睡一觉，什么都不管。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谁知道，给我两片安眠药吧。”
“少爷，这可不行啊，对身体不好。”
“就两片，我只是想单纯地睡个觉而已，这都不行吗？”
王阿姨无奈地妥协了，少爷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好吧，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
第三天，也就是约定的最后一天，云萱把江叙约到了咖啡厅里。
江叙低头搅动着咖啡杯里的茶匙，问：“你想好了吗？”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捏着茶匙，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云萱的内心何尝不在挣扎着，那话在心里憋了半天才说出口。“江叙，你是不是准备告润万公司违约啊？”
该死的，江叙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像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考卷得分低也不会意外，可万万没想到紧要关头，老师竟然不发试卷？还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修杰都告诉我了。”这点云萱并没有对江叙说谎。
周修杰？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来着？江叙仔细想了想，可不就是那个打扮得很张狂的哥们嘛，似乎还是周老板的儿子。“你认识那个周什么杰的？”
“对啊，和他有点交情。”说出交情这两个字，云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给割掉。不能对江叙坦诚已经够难受的了，欺骗他更是让她有一种罪大恶极的感觉。
没想到云萱会交那种朋友，江叙大概明白她今天约自己出来的用意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其他的男人。“所以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
云萱看到江叙的眼睛里脉脉含情依旧，并没有半点怒意，倒是有落寞掺杂在里面，这点她无法视而不见，很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句话。”江叙催促道。
“你……能不能撤诉？”天晓得，云萱是怎么说服自己讲出这句话的。
“你和那个什么修杰的关系很好？”
“没有。”云萱回答得不假思索，但想到照片还在周修杰的手里，就不得不改口道：“也不是，其实我和他是朋友，对，是朋友。”朋友这两个字组成的词，她说了两遍，为了让江叙相信，也为了让自己相信。
“物尽其用，干得不错。”江叙在咖啡里面又放进了两块糖，抬起来抿了一口，还是觉得很苦，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物尽其用”这个词刺痛了云萱的耳朵，“不是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下忙而已，如果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这么说，江叙能听得懂吗？
“不用解释，我曾说过你可以利用我身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期。”我想当一个被你需要的人，你明不明白？
“我从没想过利用你，真的。”
“我知道，现在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能不能放润万公司一条生路？”
江叙咬牙，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对云萱。“这事就这么重要？”
云萱感受到了江叙的怒意，突然很心慌，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周修杰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周修杰确实是重要到不能忽视的人，但不是朋友，而是她恨到胃疼的敌人。现在却要帮敌人来对付最爱的人，想想都觉得讽刺。她云萱就是个被命运玩弄的人偶，被幸运遗忘的可悲的人。
“呵，现在看来，跟你擦肩而过的路人甲都比我重要，对吧？”
今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天，就算云萱还是拒绝他，江叙也认了，可她压根就把这件事忘记了，一门心思全在那个重要的朋友身上。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要是换在其他时候，江叙绝不会像这样生气。
“不是这样的……”云萱真的要哭出来了。
江叙吼了出来，“那是什么样的？嘴上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如此言行不一，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云萱除了道歉，什么也做不了，很无力。
“说喜欢我的是你，提分手的又是你，现在跑来找我帮忙的还是你。你把我当什么了，呼来喝去的狗吗？”
云萱惊讶地看向江叙，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成了这样的人。想张口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罪恶的源泉来自于醉酒的那天晚上，要怎样说出口。反正在他的眼中已经是这样无耻的人，再多一点肮脏也没有关系了吧。“对不起江叙，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江叙无力地苦笑，“除了道歉，你还会说什么？”
“我很脏，不配和你在一起。”本已结痂的伤口，又被云萱亲手撕开。
她什么时候这么妄自菲薄了？江叙越来越看不懂云萱了，当初对自己穷追不舍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么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我……”如鲠在喉，果然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还是说不出口。“就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江叙深吸了一口气，赴约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云萱说出这答案，还是会觉得难受。“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云萱犹豫了片刻才点头道：“对。”
还能怎么挽回呢，江叙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只差没有把心挖出来给她验验自己是不是真心的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把真心和眼泪都给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看来是真的不喜欢我了，那我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太难看了。
“我很抱歉。”
“算了吧，你的道歉，我已经听得够多的了。”江叙站了起来，“我会撤诉的，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兑现当初说过的话。我会遵守承诺，不像某人。”
云萱哑口无言。
“失陪了，云小姐。”
云萱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江叙的手臂，结果只触碰到了他的衣袖，眼睁睁看着恋人越走越远。
桌子上精致的小点心一块也没有动过，眼睛里盈满了泪水，眨了一下眼睛，那透明的液体便滴落在咖啡杯里。云萱抬起这只杯子尝了一口，加了眼泪的咖啡，苦得舌头都快要麻木了。
江叙回到了家里，直接走到了二楼的卧室里，倒在了床上，鞋也没有脱，衣服也不换，很累，懒得动。小腿那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可能是骨折的后遗症，一到下雨天就会很疼，但和心上的疼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王阿姨见江叙回家的时候脸色不好，很担心，便上来问：“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阿姨，我想睡觉。”
“好，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江叙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了，盯着天花板到天亮的感觉让他很害怕，在云萱提分手后就这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恋情只靠一个人坚持着，实在太累了，很想睡一觉，什么都不管。
“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谁知道，给我两片安眠药吧。”
“少爷，这可不行啊，对身体不好。”
“就两片，我只是想单纯地睡个觉而已，这都不行吗？”
王阿姨无奈地妥协了，少爷最近精神状态很不好，是该好好睡一觉了。“好吧，我这就去给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