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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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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玄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夜谨身边守着，金铭儿煎好了药端进来，也是夜子玄亲自喂给夜谨喝。足足守了一夜，次日一早又雷打不动的早朝去了。
他前脚刚走，金铭儿后脚就叫进一个心腹内侍来，低低吩咐了他几句话，那内侍答应着去了。
这里金铭儿继续守着夜谨，心想若是计划能成功，夜谨能不能多活几天倒也不打紧。
夜子玄下朝后又回到大兴宫看夜谨，夜谨已经基本清醒了，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就是说话声音还有些弱，但是基本没有太大影响了，夜子玄方放了心。
到底是父皇，纵使他被逼无奈逼迫他退位，却也打心底里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并不想让他就此死去的。
“玄儿……”夜谨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朕百年以后……”
夜子玄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忙道：“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太医说了，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有事。”
夜谨微微一笑，“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算好，也撑不了多少年了，朕糊涂了一辈子，到现在才想明白，论起治国，你比你大哥要强。”
“父皇……”夜子玄紧紧握住夜谨的手，眼中滚滚落下泪来。
夜谨费力抬起手来，擦干儿子的眼泪，“不要哭，人嘛，都有这一天。”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左右看了看，问夜子玄道：“铭儿呢？”
夜子玄忙道：“大约是在偏殿里，儿子这就着人去请她过来。”
夜谨摇摇头，“朕最糊涂的一件事，便是立她做了太上国后，其实她是个怎样的人朕心里十分清楚，并配不上这个位子，是朕太过唐突了，朕也不担心别的，只担心百年以后，她会借着这重身份为难你。”
夜子玄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知夜谨想说什么，心下又有些疑惑，何以夜谨会忽然说起这些来？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应对了。
夜谨并不理会儿子内心的想法，只管喁喁又吩咐了许多话，一时又命夜子玄拿了纸笔过来，记录下许多事情。
且说金铭儿既命内侍出去传递了消息，对方很快就有所回应，她便匆匆离了夜谨，是以夜子玄来时并没有看见她。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金铭儿又回转来，看见夜谨躺在床上，夜子玄坐在床边一张圆凳上，正将一张明黄色绢布收进怀里。
她眼中划过一丝思索的神色，此时夜子玄听到动静已经回过头来，站了起来略略躬身，“见过太后。”
金铭儿也只得把脑海中那些想法放下，先应付了夜子玄，又看夜谨神色平静仿佛睡着了一般，想来也没工夫没精力跟夜子玄多说些什么，心里微微放下心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慌什么，总是没来由的觉得这父子二人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心下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夜谨才好，便对夜子玄笑道：“陛下什么时候过来的？哀家不过是去更衣，时间长了些，到让陛下受累服侍太上国主。”
其时更衣就是如厕的代名词，不过说法更文雅些，金铭儿既是女子，又是夜谨的妃妾，论起辈分来还比夜子玄高一辈，她这么一说，纵然夜子玄满腹疑惑，却也不好再问。只是道：“太上国主是朕的父亲，父亲有病儿子侍疾也是应该的，何来受累一说？太后娘娘这么说，岂不是将朕置于不忠不孝的地步了？”
金铭儿不防夜子玄竟如此咄咄逼人，眼神游移了一番才勉强一笑，“是哀家疏忽了，哀家只想着陛下您国事繁忙，倒是忘了陛下对太上国主的一片孝心了。”
此时夜谨睁开眼来，先对金铭儿道：“你回来了？做什么去了怎么去了这样久？”
金铭儿忙走到他身边坐下，随手帮他掖了掖被角，把对夜子玄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番，“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更衣，时间长了些，让您等急了。”
夜谨微微笑了笑，对夜子玄道：“既然你母后回来了，这里也用不着你，你且回去吧。”
“是。”夜子玄躬身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金铭儿见夜谨对夜子玄十分冷淡，心里又放下了大半，暗想这下子父子俩可真是势同水火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上官颜夕这辈子别说是当皇后，便是如今这样一个低等嫔御也不当不长久。
累得国主父子反目，这样的女子如何能继续留在车池皇宫呢？
她在心里暗自计较，想着如何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把大兴宫里发生的事情放出去，且还要设法把一切原因归结到上官颜夕头上才好。冷不防听到国主道：“颐和宫里那位颜氏，你也别跟她计较了，不过一个低等嫔御，你是太后，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金铭儿听了又吃了一惊，夜谨分明已经知道了上官颜夕的真实身份，还是口口声声称她为颜氏，又说她是低等嫔御，岂不是不打算追究了？
“太上陛下，您……”金铭儿简直不敢相信，还打算问清楚。
夜谨摆摆手，“朕老了，很多事也不想多管多问了，就随他去吧。”
金铭儿不敢反驳，不过默默点头而已。心下只以为夜谨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关头，因不想再动气才会放过上官颜夕的，毕竟他若要坚持惩办上官颜夕，夜子玄必然不会同意，父子之间少不得还得闹上一场，对于夜谨的身体却是不利。
“朕的话你听到没有？”夜谨继续问金铭儿。
金铭儿急忙答道：“是，臣妾都记下了，其实臣妾何尝想为难她呢？不过是为着她身世畸零，又身负血海深仇，臣妾只怕她待在国主身边，是想趁机游说国主帮她复仇复国，太上陛下您想，咱们与南月无冤无仇，又何苦主动去招惹他们呢？”
夜谨点点头，看着金铭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她是扶摇公主，你是上腾公主，你二人的故国同样被易少君所灭，你想不想复仇复国呢？”
夜子玄哪里都没有去，就在夜谨身边守着，金铭儿煎好了药端进来，也是夜子玄亲自喂给夜谨喝。足足守了一夜，次日一早又雷打不动的早朝去了。
他前脚刚走，金铭儿后脚就叫进一个心腹内侍来，低低吩咐了他几句话，那内侍答应着去了。
这里金铭儿继续守着夜谨，心想若是计划能成功，夜谨能不能多活几天倒也不打紧。
夜子玄下朝后又回到大兴宫看夜谨，夜谨已经基本清醒了，气色看起来也好了许多，就是说话声音还有些弱，但是基本没有太大影响了，夜子玄方放了心。
到底是父皇，纵使他被逼无奈逼迫他退位，却也打心底里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并不想让他就此死去的。
“玄儿……”夜谨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朕百年以后……”
夜子玄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心里难过得无以复加，忙道：“父皇，您不会有事的，太医说了，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有事。”
夜谨微微一笑，“朕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算好，也撑不了多少年了，朕糊涂了一辈子，到现在才想明白，论起治国，你比你大哥要强。”
“父皇……”夜子玄紧紧握住夜谨的手，眼中滚滚落下泪来。
夜谨费力抬起手来，擦干儿子的眼泪，“不要哭，人嘛，都有这一天。”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左右看了看，问夜子玄道：“铭儿呢？”
夜子玄忙道：“大约是在偏殿里，儿子这就着人去请她过来。”
夜谨摇摇头，“朕最糊涂的一件事，便是立她做了太上国后，其实她是个怎样的人朕心里十分清楚，并配不上这个位子，是朕太过唐突了，朕也不担心别的，只担心百年以后，她会借着这重身份为难你。”
夜子玄越发摸不着头脑，不知夜谨想说什么，心下又有些疑惑，何以夜谨会忽然说起这些来？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应对了。
夜谨并不理会儿子内心的想法，只管喁喁又吩咐了许多话，一时又命夜子玄拿了纸笔过来，记录下许多事情。
且说金铭儿既命内侍出去传递了消息，对方很快就有所回应，她便匆匆离了夜谨，是以夜子玄来时并没有看见她。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金铭儿又回转来，看见夜谨躺在床上，夜子玄坐在床边一张圆凳上，正将一张明黄色绢布收进怀里。
她眼中划过一丝思索的神色，此时夜子玄听到动静已经回过头来，站了起来略略躬身，“见过太后。”
金铭儿也只得把脑海中那些想法放下，先应付了夜子玄，又看夜谨神色平静仿佛睡着了一般，想来也没工夫没精力跟夜子玄多说些什么，心里微微放下心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心慌什么，总是没来由的觉得这父子二人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心下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夜谨才好，便对夜子玄笑道：“陛下什么时候过来的？哀家不过是去更衣，时间长了些，到让陛下受累服侍太上国主。”
其时更衣就是如厕的代名词，不过说法更文雅些，金铭儿既是女子，又是夜谨的妃妾，论起辈分来还比夜子玄高一辈，她这么一说，纵然夜子玄满腹疑惑，却也不好再问。只是道：“太上国主是朕的父亲，父亲有病儿子侍疾也是应该的，何来受累一说？太后娘娘这么说，岂不是将朕置于不忠不孝的地步了？”
金铭儿不防夜子玄竟如此咄咄逼人，眼神游移了一番才勉强一笑，“是哀家疏忽了，哀家只想着陛下您国事繁忙，倒是忘了陛下对太上国主的一片孝心了。”
此时夜谨睁开眼来，先对金铭儿道：“你回来了？做什么去了怎么去了这样久？”
金铭儿忙走到他身边坐下，随手帮他掖了掖被角，把对夜子玄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番，“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更衣，时间长了些，让您等急了。”
夜谨微微笑了笑，对夜子玄道：“既然你母后回来了，这里也用不着你，你且回去吧。”
“是。”夜子玄躬身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金铭儿见夜谨对夜子玄十分冷淡，心里又放下了大半，暗想这下子父子俩可真是势同水火了，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上官颜夕这辈子别说是当皇后，便是如今这样一个低等嫔御也不当不长久。
累得国主父子反目，这样的女子如何能继续留在车池皇宫呢？
她在心里暗自计较，想着如何能不显山不露水的把大兴宫里发生的事情放出去，且还要设法把一切原因归结到上官颜夕头上才好。冷不防听到国主道：“颐和宫里那位颜氏，你也别跟她计较了，不过一个低等嫔御，你是太后，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金铭儿听了又吃了一惊，夜谨分明已经知道了上官颜夕的真实身份，还是口口声声称她为颜氏，又说她是低等嫔御，岂不是不打算追究了？
“太上陛下，您……”金铭儿简直不敢相信，还打算问清楚。
夜谨摆摆手，“朕老了，很多事也不想多管多问了，就随他去吧。”
金铭儿不敢反驳，不过默默点头而已。心下只以为夜谨经历了这么一场生死关头，因不想再动气才会放过上官颜夕的，毕竟他若要坚持惩办上官颜夕，夜子玄必然不会同意，父子之间少不得还得闹上一场，对于夜谨的身体却是不利。
“朕的话你听到没有？”夜谨继续问金铭儿。
金铭儿急忙答道：“是，臣妾都记下了，其实臣妾何尝想为难她呢？不过是为着她身世畸零，又身负血海深仇，臣妾只怕她待在国主身边，是想趁机游说国主帮她复仇复国，太上陛下您想，咱们与南月无冤无仇，又何苦主动去招惹他们呢？”
夜谨点点头，看着金铭儿的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她是扶摇公主，你是上腾公主，你二人的故国同样被易少君所灭，你想不想复仇复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