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小吃街的紫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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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昨天晚餐的时候关于我的生活，爸爸妈妈已经和我聊了很久，但是今天的年夜饭，爸爸妈妈依旧沉浸在这个话题当中，对于昨天问过的问题，爸爸妈妈依旧乐此不疲地问个不停，不断重复着昨天问过的问题，有些话当妈妈反复问过之后，我的回答更像是在条件反射。一顿饭吃了快五个小时，在这漫长的年夜饭中，菜是来来回回热了好几遍。
吃完饭，爸妈将电视打开，从茶几上拿了几样小零食放到我手里：“都是你爱吃的，妈之前逛超市的时候买了很多，这回去上班你都带上，前两天我就给你收拾好了，放在新给你买的行李箱里了。”
“新给我买的行李箱？”我打开了一包开心果，看到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巨大行李箱，之前一直以为是爸爸妈妈出国准备的行李，却没想到里面装满了给我买的零食，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妈妈。
妈妈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似有波光流动：“你回来之前，我们以为你会改变主意在初三的时候和我们出去学习呢，所以也替你准备了行李，但是昨天和今天跟我们说的那些关于你工作和生活的事情，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今天早上你爸去买早点的时候，我把行李换成了零食。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不要饿着自己。”
听到妈妈说的话，我心里一阵感动，即使那么希望我能和他们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放手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觉得眼睛有点酸涩，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笑着说了谢谢。
“不过，现在我们要做信念最重要的工作，包大年初一吃的饺子。”爸爸看见了我红红的眼眶，连忙转移话题。
本以为我会特别积极参与的爸爸妈妈，却看见我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两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有些头疼地看着和好的面，连着摆了好几次手：“啊，那个我不太擅长做面食。”
妈妈听到我的回答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爸爸也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不是在餐馆里打工么？你们平常不做面食啊？”
“做啊，但我只会做疙瘩汤。”我实话实说，“一般来说，除非店里有我昨天和你们说的那个叫博简的孩子来帮忙，我们可以做一些面点，一般情况下，我和大叔都会避免做面食，我们两个做的面食被食客吐槽非常难吃，让我们两个备受打击，所以现在，及时做面条，我们也只是把卤打好，面条去市场订现成的。我们三个做饭的人里面，只有博简擅长白案子。”我吐了吐舌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嘴角的笑容自我开始说我不擅长面食开始就一直向上翘着：“你们还真的要好好感谢这位叫梁博简的朋友，对了昨天你说你平常的午饭也是饭摊的剩菜啊？”妈妈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问我，几秒钟一个精致的小饺子就诞生在妈妈指尖。
我点点头，注意力开始集中在电视节目上：“一般来说都是这样，有的时候炒多了，或者食客来的不多，锅里有剩下吃不完的炒菜，我就和大叔分一下，带回家当第二天的午饭吃。不过如果当天食客特别多的话，我和大叔吃完晚饭也就剩不下什么了。一般这种时候，我第二天就去便利店买速食饭在微波炉里加热。所以并不是每天都有剩饭带回家，说相声的两个人是生脸，不过说的倒还挺有意思，我整个儿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节目上并没有注意到妈妈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
“便利店的速食？不会是方便面什么的吧？那个对身体很不好的。”妈妈听到我刚才那样说，立刻放下了手上正包的饺子，转过身问我。
相声里的段子正逗得我哈哈大笑，所以直到说相声的两个人鞠躬退场，我才注意到妈妈正看着我的那双亮亮的眼睛。
“怎么了？”我全然已经忘了妈妈刚才的问题，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再次问道。
妈妈似乎在想着什么，看到我正看着她，匆忙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我刚才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每天都只吃泡面什么的。因为你刚才说没有带生菜，就是‘福根’回家的时候，你都是去便利店买速食，妈妈有点担心你吃不好饭。”
因为电视中正播着我不是很喜欢的魔术类节目，所以干脆伸了个懒腰走到餐桌旁边，也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现在的速食不只是有方便面一种，还有放在保温箱里的大包子，也有放在冷冻柜里的速冻饺子。当然还有热一热就能吃的那种速食饭，对了，最近我家楼下的便利店还买速食小火锅，泡上热水待一会儿我就能吃。再不济，我也可以从网上买螺蛳粉煮着吃，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也特别好吃。这样说来，我还真得感谢网购带来的便利生活。”我学着妈妈的样子从案板上拿了一个爸爸刚擀好的饺子皮，又学着妈妈的样子用筷子将饺子馅儿放到面皮的中心，用虎口挤了一下饺子皮让饺子皮对称的两边粘到一起，在慢慢将面皮其他地方按上。
“千万别露馅。”爸爸在一边提醒着，却看见我最终只是捏出了一个软趴趴的‘小怪物’，一点都不像妈妈捏的‘小元宝’。我放弃地把‘小怪物’放到盖帘上，有点不耐烦地踩了一下手上多余的面粉。
“要顺着一个方向捏才可以。”妈妈看着我不甚成功的软趴趴待在盖帘上的饺子笑了一下，提醒我要怎么样才能将饺子包得‘立’起来，“不过老是吃这些速食对身体不好的，你平常自己不做饭么？”
“因为每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炒菜蒸饭什么的，等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懒得不得了。”我对于妈妈的问题有些无奈，“况且我楼下24小时的便利店确实特别方便，而且也不都卖速食品，大包子和盒饭有的时候也是店里面自己做的，超级方便。而且我也时不常地会在家里做饭啊，炒鸡蛋，热汤面什么的。我饿不着自己的，只是老在饭摊做饭，回家就真的懒得给自己做了。”我又包好了一个饺子，相对于上一个，这个看起来要顺眼多了。不过即使这样，我再又包了几个之后也就完全丧失兴趣了。
“看来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成为面点师傅，实在是做不来面食啊。”我放弃地放下了手里的饺子皮，只是坐在餐桌边陪着他们两个聊天。
午夜十二点，随着外面噼里啪啦地鞭炮声，我们三个人一人捧着一碗饺子在阳台上边吃边看着夜空中正在绽放的美丽烟花。
“真好看啊！”我大声喊道，但是边鞭炮声盖过了我的欢呼。
爸爸妈妈只是看着我，眼里只有温柔的笑。
鞭炮声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辗转反侧中我暗自后悔没有带着海豹公仔回家。所以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快要早上十点了，依旧闻到了卧室外的食物香味。今天的早餐是煮的糯糯的紫米粥，软糯的紫米和口感利落的大米熬在一起融上妈妈自己腌的桂花糖，只是喝了第一口，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味蕾上砂糖的甜和桂花的香。
我嚼着嘴里的紫米，突然小时候的事情猛然间窜进我的脑海中：“你们还记不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动物园有一条小吃街？我记得那时候，每周末去动物园玩，出来的时候你们都会带我去对面的小吃街，我胃不好，炸灌肠什么的都不能吃，所以每回你们带着我转了一圈，就只能买紫米粥给我喝。那时候小摊上的紫米粥熬得很稠，熬好了盛出来的时候，摊主还会在上面撒上一点白芝麻再放上几颗切成小方粒的红色和绿色的果脯。那时候觉得只喝那么一碗，肚子里就会好饱好饱，冬天的话，就会更加觉得幸福。说实话，小的时候比起去动物园看大熊猫，我更喜欢到动物园外面那条街上喝紫米粥。后来，应该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条小吃街就拆掉了吧？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紫米粥，即使后来上了中学，学校外面有个特别火的早点铺子，但是那里卖的紫米粥和我小时候喝过的味道全然不同，加再多的糖也尝不到小时候记忆里那种甜甜的味道，而且学校门口卖的紫米粥也不会撒白芝麻和果脯作为辅料。但是刚才和妈妈熬得紫米粥的时候，我却突然尝到了小时候喝过的味道。甜甜的，很好喝。”
“要是再加上果脯就更好了，你一说我才记起来。”妈妈拍了拍额头，“因为你小的时候不喜欢吃果脯，所以我们这回也没有买。”
我将最后一口紫米粥咽下肚，端着碗进了厨房：“我现在也不爱吃果脯，只是对紫米粥上出现的那一点点果脯粒不排斥。而且我想说的是，很久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喝紫米粥了，才会在喝第一口的时候就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动物园玩的日子。”我将刷好的碗摆到柜橱里。我没有告诉妈妈的是让我觉得好喝的不是紫米，不是芝麻也不是果脯，而是妈妈端给我的那一小碗紫米粥，让我想起了在动物园里爸妈伴着我疯玩一天的快乐。长大以后的紫米粥都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校门口的早点摊上喝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紫米粥只是简简单单的早餐，而小时候的紫米粥，包含了一家三口在一起互相陪伴的欢乐。
而今天早上，看着爸爸妈妈的笑脸，小时候的回忆开始流淌于我的血管，那条冰封在记忆里的关于的童年的小河终于化开了。小河里那些蕴藏着无数快乐的回忆顺着血管流向了四肢，经历冰冻的记忆终于开裂了，河边的柳叶复苏了。
吃完早餐，爸爸妈妈商量着去亲戚家串门，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情他们问的话，我也说不清楚，而且如果说到他的话，我害怕自己情绪会失控。”
爸爸妈妈听到我这样说显得有些为难，他们既想让我和他们一同出去，又不想太强迫我。他们对望了一眼，爸爸终于打破了沉默：“那你乖乖待在家里吧，不要出去乱跑。”我点点头，答应待在家里看家，我还没有做好面对他人问候的准备。
送爸妈出门以后，我坐在家里开始重新环顾这个我好久没回来过的地方。家里的变化不大，还保持着我曾经离开时的样子，连爸爸小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大黄狗玩偶也同以前一样趴在沙发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弯腿钢琴上的玻璃花瓶里还插着我最喜欢的淡粉色玫瑰，看着玻璃上面的水位痕迹我才爸妈经常更换里面放着的玫瑰花。卧室的光线很好，玫瑰花开的刚刚好，正散发着自然的甜甜的香味。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停在了写字台上，有一张照片消失了，我有些着急地寻找，终于在书柜里找到了这张照片它和其它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一样，被罩上了透明的袋子小心地收到了书柜的角落里，像是怕我看到会伤心又像是怕我找不到会着急一样，模棱两可地让人觉得有些暧昧。
我打开书柜门慢慢摩挲着那些礼物，慢慢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当看到那颗已经放了气的气球皮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仿佛现在依旧能感受到它被拴在我无名指上时心里的悸动。
站在书柜前好久，我才慢慢关上柜门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却再无法集中心思在任何节目上。脑子里出现的全都是他的笑脸，犹豫了很久，我慢慢走下了楼，站在空荡荡到的楼梯门厅里，科技是在寒风凛凛的冬季，我似乎还是能感受到记忆中夏天微风吹过的感觉，即使那个人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到我的面前，但是脑海里却不断闪现他的声音：“禾智，199天纪念日快乐。”
即使昨天晚餐的时候关于我的生活，爸爸妈妈已经和我聊了很久，但是今天的年夜饭，爸爸妈妈依旧沉浸在这个话题当中，对于昨天问过的问题，爸爸妈妈依旧乐此不疲地问个不停，不断重复着昨天问过的问题，有些话当妈妈反复问过之后，我的回答更像是在条件反射。一顿饭吃了快五个小时，在这漫长的年夜饭中，菜是来来回回热了好几遍。
吃完饭，爸妈将电视打开，从茶几上拿了几样小零食放到我手里：“都是你爱吃的，妈之前逛超市的时候买了很多，这回去上班你都带上，前两天我就给你收拾好了，放在新给你买的行李箱里了。”
“新给我买的行李箱？”我打开了一包开心果，看到了放在客厅角落里的巨大行李箱，之前一直以为是爸爸妈妈出国准备的行李，却没想到里面装满了给我买的零食，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妈妈。
妈妈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似有波光流动：“你回来之前，我们以为你会改变主意在初三的时候和我们出去学习呢，所以也替你准备了行李，但是昨天和今天跟我们说的那些关于你工作和生活的事情，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今天早上你爸去买早点的时候，我把行李换成了零食。我们不在身边的时候，也不要饿着自己。”
听到妈妈说的话，我心里一阵感动，即使那么希望我能和他们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放手让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觉得眼睛有点酸涩，极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笑着说了谢谢。
“不过，现在我们要做信念最重要的工作，包大年初一吃的饺子。”爸爸看见了我红红的眼眶，连忙转移话题。
本以为我会特别积极参与的爸爸妈妈，却看见我皱着眉头往后退了几步，两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有些头疼地看着和好的面，连着摆了好几次手：“啊，那个我不太擅长做面食。”
妈妈听到我的回答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爸爸也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你不是在餐馆里打工么？你们平常不做面食啊？”
“做啊，但我只会做疙瘩汤。”我实话实说，“一般来说，除非店里有我昨天和你们说的那个叫博简的孩子来帮忙，我们可以做一些面点，一般情况下，我和大叔都会避免做面食，我们两个做的面食被食客吐槽非常难吃，让我们两个备受打击，所以现在，及时做面条，我们也只是把卤打好，面条去市场订现成的。我们三个做饭的人里面，只有博简擅长白案子。”我吐了吐舌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妈妈嘴角的笑容自我开始说我不擅长面食开始就一直向上翘着：“你们还真的要好好感谢这位叫梁博简的朋友，对了昨天你说你平常的午饭也是饭摊的剩菜啊？”妈妈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问我，几秒钟一个精致的小饺子就诞生在妈妈指尖。
我点点头，注意力开始集中在电视节目上：“一般来说都是这样，有的时候炒多了，或者食客来的不多，锅里有剩下吃不完的炒菜，我就和大叔分一下，带回家当第二天的午饭吃。不过如果当天食客特别多的话，我和大叔吃完晚饭也就剩不下什么了。一般这种时候，我第二天就去便利店买速食饭在微波炉里加热。所以并不是每天都有剩饭带回家，说相声的两个人是生脸，不过说的倒还挺有意思，我整个儿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节目上并没有注意到妈妈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
“便利店的速食？不会是方便面什么的吧？那个对身体很不好的。”妈妈听到我刚才那样说，立刻放下了手上正包的饺子，转过身问我。
相声里的段子正逗得我哈哈大笑，所以直到说相声的两个人鞠躬退场，我才注意到妈妈正看着我的那双亮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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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似乎在想着什么，看到我正看着她，匆忙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我刚才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每天都只吃泡面什么的。因为你刚才说没有带生菜，就是‘福根’回家的时候，你都是去便利店买速食，妈妈有点担心你吃不好饭。”
因为电视中正播着我不是很喜欢的魔术类节目，所以干脆伸了个懒腰走到餐桌旁边，也加入了包饺子的行列。
“现在的速食不只是有方便面一种，还有放在保温箱里的大包子，也有放在冷冻柜里的速冻饺子。当然还有热一热就能吃的那种速食饭，对了，最近我家楼下的便利店还买速食小火锅，泡上热水待一会儿我就能吃。再不济，我也可以从网上买螺蛳粉煮着吃，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也特别好吃。这样说来，我还真得感谢网购带来的便利生活。”我学着妈妈的样子从案板上拿了一个爸爸刚擀好的饺子皮，又学着妈妈的样子用筷子将饺子馅儿放到面皮的中心，用虎口挤了一下饺子皮让饺子皮对称的两边粘到一起，在慢慢将面皮其他地方按上。
“千万别露馅。”爸爸在一边提醒着，却看见我最终只是捏出了一个软趴趴的‘小怪物’，一点都不像妈妈捏的‘小元宝’。我放弃地把‘小怪物’放到盖帘上，有点不耐烦地踩了一下手上多余的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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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炒菜蒸饭什么的，等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懒得不得了。”我对于妈妈的问题有些无奈，“况且我楼下24小时的便利店确实特别方便，而且也不都卖速食品，大包子和盒饭有的时候也是店里面自己做的，超级方便。而且我也时不常地会在家里做饭啊，炒鸡蛋，热汤面什么的。我饿不着自己的，只是老在饭摊做饭，回家就真的懒得给自己做了。”我又包好了一个饺子，相对于上一个，这个看起来要顺眼多了。不过即使这样，我再又包了几个之后也就完全丧失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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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只是看着我，眼里只有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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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嚼着嘴里的紫米，突然小时候的事情猛然间窜进我的脑海中：“你们还记不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动物园有一条小吃街？我记得那时候，每周末去动物园玩，出来的时候你们都会带我去对面的小吃街，我胃不好，炸灌肠什么的都不能吃，所以每回你们带着我转了一圈，就只能买紫米粥给我喝。那时候小摊上的紫米粥熬得很稠，熬好了盛出来的时候，摊主还会在上面撒上一点白芝麻再放上几颗切成小方粒的红色和绿色的果脯。那时候觉得只喝那么一碗，肚子里就会好饱好饱，冬天的话，就会更加觉得幸福。说实话，小的时候比起去动物园看大熊猫，我更喜欢到动物园外面那条街上喝紫米粥。后来，应该是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那条小吃街就拆掉了吧？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喝过那么好喝的紫米粥，即使后来上了中学，学校外面有个特别火的早点铺子，但是那里卖的紫米粥和我小时候喝过的味道全然不同，加再多的糖也尝不到小时候记忆里那种甜甜的味道，而且学校门口卖的紫米粥也不会撒白芝麻和果脯作为辅料。但是刚才和妈妈熬得紫米粥的时候，我却突然尝到了小时候喝过的味道。甜甜的，很好喝。”
“要是再加上果脯就更好了，你一说我才记起来。”妈妈拍了拍额头，“因为你小的时候不喜欢吃果脯，所以我们这回也没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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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早上，看着爸爸妈妈的笑脸，小时候的回忆开始流淌于我的血管，那条冰封在记忆里的关于的童年的小河终于化开了。小河里那些蕴藏着无数快乐的回忆顺着血管流向了四肢，经历冰冻的记忆终于开裂了，河边的柳叶复苏了。
吃完早餐，爸爸妈妈商量着去亲戚家串门，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腕，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情他们问的话，我也说不清楚，而且如果说到他的话，我害怕自己情绪会失控。”
爸爸妈妈听到我这样说显得有些为难，他们既想让我和他们一同出去，又不想太强迫我。他们对望了一眼，爸爸终于打破了沉默：“那你乖乖待在家里吧，不要出去乱跑。”我点点头，答应待在家里看家，我还没有做好面对他人问候的准备。
送爸妈出门以后，我坐在家里开始重新环顾这个我好久没回来过的地方。家里的变化不大，还保持着我曾经离开时的样子，连爸爸小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大黄狗玩偶也同以前一样趴在沙发上，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弯腿钢琴上的玻璃花瓶里还插着我最喜欢的淡粉色玫瑰，看着玻璃上面的水位痕迹我才爸妈经常更换里面放着的玫瑰花。卧室的光线很好，玫瑰花开的刚刚好，正散发着自然的甜甜的香味。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停在了写字台上，有一张照片消失了，我有些着急地寻找，终于在书柜里找到了这张照片它和其它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一样，被罩上了透明的袋子小心地收到了书柜的角落里，像是怕我看到会伤心又像是怕我找不到会着急一样，模棱两可地让人觉得有些暧昧。
我打开书柜门慢慢摩挲着那些礼物，慢慢回忆着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当看到那颗已经放了气的气球皮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仿佛现在依旧能感受到它被拴在我无名指上时心里的悸动。
站在书柜前好久，我才慢慢关上柜门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却再无法集中心思在任何节目上。脑子里出现的全都是他的笑脸，犹豫了很久，我慢慢走下了楼，站在空荡荡到的楼梯门厅里，科技是在寒风凛凛的冬季，我似乎还是能感受到记忆中夏天微风吹过的感觉，即使那个人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到我的面前，但是脑海里却不断闪现他的声音：“禾智，199天纪念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