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挖笋挖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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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罗喜儿的一番说辞，罗达胜和周氏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了，这样子安排，里外的活计应该是可以照料得过来了。又想着，这种笋子本来就是野生野长的，往前很少人会去挖来做菜的，说有股苦涩味儿又费油，所以即使是要出钱去买，也花不了几个钱。可收回来后经由罗喜儿这么一捣鼓，做出来的菜鲜香辣爽，那滋味儿真让人停不了筷头，想必是可以大卖的。
再者，这是小钱生大钱，明眼瞅着是大有赚头的生意，两口子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动心呢。
周大姨等妹妹、妹夫都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才问道，请谁去帮着收合适？按多少价钱收鲜笋子？
众人一合计，便说定了按一文钱一斤收。
至于请人方面，大家都等着罗达胜和周氏给拿主意。这找人，还是要从村里头找，知根知底不说，到时家家户户地收笋子也好说话。但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地拉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罗达胜最先想到的是跟自家来往多的几个好兄弟，可一个一个说下来，却又觉得都不太合适。他们平常各自有活计，总不能为了收点笋子就让人把手头上的活计给停了吧？要是这收笋子是个长久的活计倒也值当，可它偏偏不是，眼下算着，顶多只能收个把月了。过了清明，就几乎挖不到春笋了。
说来说去，罗达胜倒是觉得村里的大牛很合适。他平常走村下镇去收生猪，捉猪娃，周围几个村镇的人都认识他，人面广又能说会道。反正春笋子也不是天天要收的，一般是头一批先腌下，再去收第二批，差不多隔个三五天收一次吧，只要保持着活儿不断。这样看来。大牛应该能抽得出空儿来。
“依我看，这事儿咱不好提，阿牛嫂快要生娃儿了，柱子他爹见天四村八里的跟人去收猪。回来了也得顾顾家里头吧。”周氏插了一嘴。
罗达胜一愣怔，说得高兴他都忘了这茬儿了。是呀，大牛他又快要当爹了，得顾着点家里。这事儿真给人说了，不是让人为难么。还好媳妇儿给提醒了一下。
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罗喜儿就说，还是他们几个孩子抽空儿先挖一些回来腌着。让她爹这几天再多留意就是了。想了想，又让她爹下晚午回来时，顺便捎带些大坛子。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就忙各自的事儿去了。
下午，罗志顺、罗喜儿和罗志成带着铁锹和大箩筐等就往河边去挖笋子，来福和来财也跟着来了。他们先从河流拐弯处的竹林寻找起，一路往东面挖去，挖了两个时辰左右。便装满了两筐子。
这下大家都有些发愁了，笋子吃重，这么大的箩筐，单凭他们几个孩子的力气，怕是难以抬回去。河边离家里，也有段距离呢。
来福和来财试了下两人合力抬起一个箩筐，肩上吃力。两人走起路来都脚步发晃。罗喜儿见状，忙让他俩放下，说还是回家找大人来帮忙。
罗志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门时应该多拿两个筐子的，均一均，他们五个人合力也能抬回去。
罗志成说让他回去叫爹或娘过来。便飞快地爬上了河沿，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关小芹。
“小芹嫂子……”
罗喜儿和罗志顺上前叫了人。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关小芹。
关小芹和罗志高成亲都有十来天了吧。他们仓促成亲，招得村里人议论纷纷，几天后。就不是啥新鲜话题了，村里人也都开始称呼她为志高媳妇了。王氏哭闹了几天，也消停了不少，但只要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这茬事儿，她还是硬声硬气地说她不承认这门亲事。还要骂上关小芹几句才解气。
“顺子，喜儿，我听成子说你们在挖笋子，挖多了，都抬不动了？”关小芹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便问道。
罗喜儿笑了笑，指了指草地上的两筐大笋子，答道：“是呀，咱们光顾着使劲儿挖，一不留神就挖了满满两大筐子。小芹嫂子，你在这儿干活来着？”
“没，我是要去前边儿割些野菜回家喂鸡的，见成子跑得急，就问他咋地了，”关小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篮子，“要不，我帮你们挑回去吧，省得再跑这趟儿了。”
罗志顺听了忙摆手，“小芹嫂子，这担子太重了，还是让我爹来挑吧。”
罗喜儿也摇头附和说不用了。关小芹现年才十八岁吧，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很多，看身量，她也不是那种很强壮的。这么重的担子，就算她能挑得起来，估计也被压得够呛的。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呢。
关小芹笑笑，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坚持说就让她试试呗。
罗志顺和罗喜儿对视了一眼，不好坚持说不用了，就都点了点头。
“小芹嫂子，咱用你的篮子均一些出来，担子也能轻省点儿。”罗喜儿想了想，又说道。
关小芹看了看堆得尖尖满满的两大筐笋子，应了一声。
几个人便挑了些笋子出来，码在关小芹带来的篮子里。篮子就让来福和来财两人抬着。罗喜儿兄妹三人顾不得会弄脏了衣服，每人都抱了两根还带着泥的笋子在怀里。
这样一均，担子的确轻了不少，关小芹轻易地把担子挑了起来。其实，就算是满满的一担子，她也能挑起来。她都做习惯了粗重活儿。
“喜儿，你们挖这么老些笋子干啥呀？”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关小芹便找话儿来问走在她边上的罗喜儿。
“挖来做菜吃呀。”罗喜儿应了句。
关小芹眉头拧了拧，不解地嘀咕道：“这玩意儿有股子苦味儿，咱村里人都不爱吃这个，你们家爱吃这个？看你们还挖了两大筐呢，这是要吃到啥时候呀？”
罗喜儿听了，心里有些好笑，主要是关小芹嘀咕时的语气好好玩，让她觉得，这是一种似担心又似抱怨地嗔怪。
“小芹嫂子，我们打算把笋子腌了，留着以后吃。就跟腌咸菜一个样。”罗喜儿笑着，略略地说了下。
关小芹也没往细里问，笑了笑，又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回到家中时，那些来作坊干活的媳妇儿们刚离开不久。周氏正在打扫院子，见他们进院子里，忙过来帮关小芹放下担子，嘴里念叨着，“你们咋使起了小芹嫂子给你们挑担子了。哟，咋这么老重的，都挖了多少了？小芹，快放下，别给压抻着了。”
“没事儿，四婶，这不重，我往常挑水挑柴，都习惯了。”关小芹笑着，还是挑到了屋檐下的台阶上才放下来。
罗喜儿瞧着她脸色不改，叹道，真是好力气，接着又有些心酸，应该是磨练出来的吧。哪个姑娘家，能天生就挑这么重的担子呢。
周氏让关小芹进屋里歇歇，喝口茶。
罗喜儿几个搬来小凳子，围坐了一圈儿，开始剥笋子外皮。
关小芹单独一个人在周氏面前有些拘谨，看屋外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的，就迅速地喝了杯茶，说要过去帮忙剥笋子。周氏拦不住，也跟了出来。
周氏一边剥着，一边跟关小芹拉家常。问她娘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在家做些啥，罗志高这些天又做啥了，找到活计了没……有几个孩子在旁边陪着，关小芹放松了些。对周氏的问题有问必答，还说了不少其他事儿。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两大筐笋子才剥完。
看着关小芹消失在门楼外的身影，周氏叹道，这俩孩子，日子难过呀。
刚才的家常闲话儿，罗喜儿也听得了不少，知道她娘这是在感叹罗志高和关小芹小两口。小芹娘的身体时好时坏地撑着，关小芹现在都不敢出门儿久了，怕万一有个啥突发情况。罗志高倒是在外村找到个活计了，自然是粗重活儿，早出晚归的，回家来人都累得不成形了。她弟弟关小君才九岁，也帮不上啥忙，也是在家里做些家务细活。
罗喜儿抬头望了望天，天底下过着苦日子的人多着呢，要见一个帮一个么？夕阳西沉，天边朵朵红霞悠闲地飘浮着，好一片灿烂天色。
再低下头时，罗喜儿就收回了心绪。
这笋子得赶紧清洗一下，晾干，明儿就能腌上了，明儿下午说不定还能抽个空儿去挖两筐子回来呢。罗喜儿风风火火地给大家安排了活计，切、洗、晾。等她爹回来了，还要去清洗刚买回来的坛子。
这次，买了整整十只大坛子，挨着墙根儿摆了一溜儿，罗喜儿瞧着，心满意足地笑了，这里头能装个几百斤了吧。
“喜儿又在算计能换多少钱了……你都财迷了呢？”罗小玉从堂屋里拿东西出来，瞧见罗喜儿一脸乐呵地盯着那些大坛子不眨眼，便打趣道。
你都财迷了。这话儿先是由罗志成一时嘴快说出来的。
罗喜儿嘿嘿笑着，走近她姐，拥着她向厨房走去，“姐，咱晚上再炒酸笋子吃吧。我算了，一坛酸笋子，能卖两三吊钱呢。”
听了罗喜儿的一番说辞，罗达胜和周氏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了，这样子安排，里外的活计应该是可以照料得过来了。又想着，这种笋子本来就是野生野长的，往前很少人会去挖来做菜的，说有股苦涩味儿又费油，所以即使是要出钱去买，也花不了几个钱。可收回来后经由罗喜儿这么一捣鼓，做出来的菜鲜香辣爽，那滋味儿真让人停不了筷头，想必是可以大卖的。
再者，这是小钱生大钱，明眼瞅着是大有赚头的生意，两口子又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动心呢。
周大姨等妹妹、妹夫都表明了支持的态度，才问道，请谁去帮着收合适？按多少价钱收鲜笋子？
众人一合计，便说定了按一文钱一斤收。
至于请人方面，大家都等着罗达胜和周氏给拿主意。这找人，还是要从村里头找，知根知底不说，到时家家户户地收笋子也好说话。但也不是说随随便便地拉一个人过来就行了。
罗达胜最先想到的是跟自家来往多的几个好兄弟，可一个一个说下来，却又觉得都不太合适。他们平常各自有活计，总不能为了收点笋子就让人把手头上的活计给停了吧？要是这收笋子是个长久的活计倒也值当，可它偏偏不是，眼下算着，顶多只能收个把月了。过了清明，就几乎挖不到春笋了。
说来说去，罗达胜倒是觉得村里的大牛很合适。他平常走村下镇去收生猪，捉猪娃，周围几个村镇的人都认识他，人面广又能说会道。反正春笋子也不是天天要收的，一般是头一批先腌下，再去收第二批，差不多隔个三五天收一次吧，只要保持着活儿不断。这样看来。大牛应该能抽得出空儿来。
“依我看，这事儿咱不好提，阿牛嫂快要生娃儿了，柱子他爹见天四村八里的跟人去收猪。回来了也得顾顾家里头吧。”周氏插了一嘴。
罗达胜一愣怔，说得高兴他都忘了这茬儿了。是呀，大牛他又快要当爹了，得顾着点家里。这事儿真给人说了，不是让人为难么。还好媳妇儿给提醒了一下。
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罗喜儿就说，还是他们几个孩子抽空儿先挖一些回来腌着。让她爹这几天再多留意就是了。想了想，又让她爹下晚午回来时，顺便捎带些大坛子。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就忙各自的事儿去了。
下午，罗志顺、罗喜儿和罗志成带着铁锹和大箩筐等就往河边去挖笋子，来福和来财也跟着来了。他们先从河流拐弯处的竹林寻找起，一路往东面挖去，挖了两个时辰左右。便装满了两筐子。
这下大家都有些发愁了，笋子吃重，这么大的箩筐，单凭他们几个孩子的力气，怕是难以抬回去。河边离家里，也有段距离呢。
来福和来财试了下两人合力抬起一个箩筐，肩上吃力。两人走起路来都脚步发晃。罗喜儿见状，忙让他俩放下，说还是回家找大人来帮忙。
罗志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门时应该多拿两个筐子的，均一均，他们五个人合力也能抬回去。
罗志成说让他回去叫爹或娘过来。便飞快地爬上了河沿，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可过了一会儿他又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关小芹。
“小芹嫂子……”
罗喜儿和罗志顺上前叫了人。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关小芹。
关小芹和罗志高成亲都有十来天了吧。他们仓促成亲，招得村里人议论纷纷，几天后。就不是啥新鲜话题了，村里人也都开始称呼她为志高媳妇了。王氏哭闹了几天，也消停了不少，但只要有人在她跟前提起这茬事儿，她还是硬声硬气地说她不承认这门亲事。还要骂上关小芹几句才解气。
“顺子，喜儿，我听成子说你们在挖笋子，挖多了，都抬不动了？”关小芹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便问道。
罗喜儿笑了笑，指了指草地上的两筐大笋子，答道：“是呀，咱们光顾着使劲儿挖，一不留神就挖了满满两大筐子。小芹嫂子，你在这儿干活来着？”
“没，我是要去前边儿割些野菜回家喂鸡的，见成子跑得急，就问他咋地了，”关小芹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篮子，“要不，我帮你们挑回去吧，省得再跑这趟儿了。”
罗志顺听了忙摆手，“小芹嫂子，这担子太重了，还是让我爹来挑吧。”
罗喜儿也摇头附和说不用了。关小芹现年才十八岁吧，年龄比他们大不了很多，看身量，她也不是那种很强壮的。这么重的担子，就算她能挑得起来，估计也被压得够呛的。还要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呢。
关小芹笑笑，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心，坚持说就让她试试呗。
罗志顺和罗喜儿对视了一眼，不好坚持说不用了，就都点了点头。
“小芹嫂子，咱用你的篮子均一些出来，担子也能轻省点儿。”罗喜儿想了想，又说道。
关小芹看了看堆得尖尖满满的两大筐笋子，应了一声。
几个人便挑了些笋子出来，码在关小芹带来的篮子里。篮子就让来福和来财两人抬着。罗喜儿兄妹三人顾不得会弄脏了衣服，每人都抱了两根还带着泥的笋子在怀里。
这样一均，担子的确轻了不少，关小芹轻易地把担子挑了起来。其实，就算是满满的一担子，她也能挑起来。她都做习惯了粗重活儿。
“喜儿，你们挖这么老些笋子干啥呀？”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关小芹便找话儿来问走在她边上的罗喜儿。
“挖来做菜吃呀。”罗喜儿应了句。
关小芹眉头拧了拧，不解地嘀咕道：“这玩意儿有股子苦味儿，咱村里人都不爱吃这个，你们家爱吃这个？看你们还挖了两大筐呢，这是要吃到啥时候呀？”
罗喜儿听了，心里有些好笑，主要是关小芹嘀咕时的语气好好玩，让她觉得，这是一种似担心又似抱怨地嗔怪。
“小芹嫂子，我们打算把笋子腌了，留着以后吃。就跟腌咸菜一个样。”罗喜儿笑着，略略地说了下。
关小芹也没往细里问，笑了笑，又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回到家中时，那些来作坊干活的媳妇儿们刚离开不久。周氏正在打扫院子，见他们进院子里，忙过来帮关小芹放下担子，嘴里念叨着，“你们咋使起了小芹嫂子给你们挑担子了。哟，咋这么老重的，都挖了多少了？小芹，快放下，别给压抻着了。”
“没事儿，四婶，这不重，我往常挑水挑柴，都习惯了。”关小芹笑着，还是挑到了屋檐下的台阶上才放下来。
罗喜儿瞧着她脸色不改，叹道，真是好力气，接着又有些心酸，应该是磨练出来的吧。哪个姑娘家，能天生就挑这么重的担子呢。
周氏让关小芹进屋里歇歇，喝口茶。
罗喜儿几个搬来小凳子，围坐了一圈儿，开始剥笋子外皮。
关小芹单独一个人在周氏面前有些拘谨，看屋外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的，就迅速地喝了杯茶，说要过去帮忙剥笋子。周氏拦不住，也跟了出来。
周氏一边剥着，一边跟关小芹拉家常。问她娘的身体怎么样了，她在家做些啥，罗志高这些天又做啥了，找到活计了没……有几个孩子在旁边陪着，关小芹放松了些。对周氏的问题有问必答，还说了不少其他事儿。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两大筐笋子才剥完。
看着关小芹消失在门楼外的身影，周氏叹道，这俩孩子，日子难过呀。
刚才的家常闲话儿，罗喜儿也听得了不少，知道她娘这是在感叹罗志高和关小芹小两口。小芹娘的身体时好时坏地撑着，关小芹现在都不敢出门儿久了，怕万一有个啥突发情况。罗志高倒是在外村找到个活计了，自然是粗重活儿，早出晚归的，回家来人都累得不成形了。她弟弟关小君才九岁，也帮不上啥忙，也是在家里做些家务细活。
罗喜儿抬头望了望天，天底下过着苦日子的人多着呢，要见一个帮一个么？夕阳西沉，天边朵朵红霞悠闲地飘浮着，好一片灿烂天色。
再低下头时，罗喜儿就收回了心绪。
这笋子得赶紧清洗一下，晾干，明儿就能腌上了，明儿下午说不定还能抽个空儿去挖两筐子回来呢。罗喜儿风风火火地给大家安排了活计，切、洗、晾。等她爹回来了，还要去清洗刚买回来的坛子。
这次，买了整整十只大坛子，挨着墙根儿摆了一溜儿，罗喜儿瞧着，心满意足地笑了，这里头能装个几百斤了吧。
“喜儿又在算计能换多少钱了……你都财迷了呢？”罗小玉从堂屋里拿东西出来，瞧见罗喜儿一脸乐呵地盯着那些大坛子不眨眼，便打趣道。
你都财迷了。这话儿先是由罗志成一时嘴快说出来的。
罗喜儿嘿嘿笑着，走近她姐，拥着她向厨房走去，“姐，咱晚上再炒酸笋子吃吧。我算了，一坛酸笋子，能卖两三吊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