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黑暗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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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不再昏暗，是那明亮的节能灯，很亮很亮，将方锐所站立的方向照的明亮通透，而蔚可欣所在的角落一如既往的潮湿阴暗，或许是北海的风中始终夹杂着阴寒，方锐忍不住颤抖。
手机灯光一亮，随即一暗，那不到十的点量终于完成了它的任务，实现了它最后的价值。
蔚可欣还抓着手机，口中喃喃着什么。
方锐迈着大步缓缓走去，走出了路灯，眼前一暗，“可欣？”
“方锐？”蔚可欣有些惊慌失措，“你在哪呢方锐？”
啪——！
两道明亮的车灯照亮了方锐的身形，白衣出尘，儒雅清秀，蔚可欣眯了眯眼睛，用纤手遮掩着眼睛，那灯光太过刺眼。
方锐扭头瞥了眼停在身后的宾利超跑，微微一笑，随即抬腿朝着蔚可欣的方向走去。
“方锐，是你吗？”蔚可欣试探着道。
“是我。”
这一刻，蔚可欣的眼睛湿润了，一如那些年，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躲在学校的墙角，躲在电线杆后，躲在那没有灯光触及的阴暗处，一个同样瘦弱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朝她走来。
那时的路灯真的好昏暗，是那种泛黄的灯，而现在沐浴在方锐身上的，是那明亮刺眼的跑车车灯，可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方锐真的安然无恙，这比什么都值得开心。
“哇……”
蔚可欣猛地扑了上来，一头撞在了方锐的怀中，双臂将方锐的腰背锢的紧紧的，似乎担心一旦松手，眼前的男人就会再次离开，永远无法相见。
蔚可欣哭的像个孩子，方锐深呼一口气，还以拥抱，将这个小姑娘揽在了自己怀中，轻抚秀发，喃喃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我能出什么事儿啊，不好好学习还跑回来。”
“你凶我，哇……”蔚可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方锐的怀中拱来拱去，两只小拳头无力的捶打着怀中男人的背部。
方锐感受着这轻飘飘的拍打，似笑非笑道：“好啦，你想打就打我吧，反正我是不会还手的。”
“你，你欺负我！”蔚可欣睁着婆娑的泪眼抬头。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方锐眼神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这脆弱小姑娘的脸蛋，柔和的将其脸蛋上纵横的泪水拭去，温声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吃什么饭……”
咕噜。
蔚可欣这倔强的妮子话音未落，一阵清晰的肚子叫声传来，方锐耸了耸肩，挑眉，玩味的看着面前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脸红的蔚可欣，似笑非笑。
“你，你看什么呀，你就知道欺负我！”蔚可欣气鼓鼓的道。
“不是，我是想说，可欣大美女，我饿了，要不要陪我去吃饭呢？”方锐跟蔚可欣拉开了距离，微微躬身，做了个极其绅士的邀请礼，张了张手臂，轻声道：“美丽的蔚可欣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你共进晚餐呢？”
蔚可欣皱了皱琼鼻，打量了方锐片刻，抿嘴道：“你以后不许这样。”
“嗯？”方锐眨了眨眼睛。
“不过这次就算了。”蔚可欣开心的笑了，将纤手搭在了方锐的手中，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娇声道：“好啦，我们去吃饭，今天你请客！”
“好好好，我请客。”
北临江边是灯火通明的商务区，与万世景苑背后的高楼交相呼应，而两景之间是北临江，是北临江大桥，两人沐浴着晚风，携手并进，方锐的意思是开车快一点，而蔚可欣不准，她说很享受这种同行散步的感觉，她要拍照留念。
“可欣大美女，好了没呀？”
“你别动别动嘛！”
“好，不动。”
“那个，你再抬抬手，对对对，别动，好咯！”蔚可欣兴奋的摁下了快门。
咔擦。
方锐此时的动作，是一个双手插兜，脑袋微斜，似乎在旁边寻找着什么的形象，蔚可欣说，这是方锐当年每每从路灯下走来时的动作，眼中带着急切，有些畏缩，但步伐坚定。
背后，是恢弘的北临江大桥，远处是漆黑的天穹。
“可欣，好了没啊？”方锐很是尴尬的保持着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姿势，到现在方锐都不能相信，自己以前居然做出过这般……小可怜的样子。
“再等等，十秒！”蔚可欣抓着手机一阵猛拍。
方锐只能仍旧像一只雕塑，一动不动，突然，蔚可欣喊：“方锐，你扭过头去！”
“哦。”方锐乖乖的扭头。
“方锐——！”
“啊？”
咔嚓！
时间定格，方锐扭头的瞬间也被定格，定格在了蔚可欣的手机中，同样也定格在了这个单纯小姑娘的心中，方锐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看着蔚可欣一蹦一跳的笑的像个孩子，嘴角微勾。
方锐缓缓走近前来，蔚可欣突然将手机捂在了胸口，一脸警惕的皱了皱小鼻子，“你别过来呀，我不给你看，这是我的照片。”
“额？”方锐一怔，哭笑不得，“我不看。”
“哎呀，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能不看呢！”蔚可欣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丫子。
“啊，那我看。”方锐伸手。
“咯咯，不给！”蔚可欣笑着躲开，飘逸的转了一个圈儿，朝着方锐做了个鬼脸，笑着跳着跑开了，“来呀，你来追我呀！”
方锐摇头轻笑，小跑着跟了上去。
北临江边，两侧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远处暮色天穹笼罩，明亮的路灯下，两只影子越拉原长，两个人越跑越远。
“你跑慢点点儿，小心摔了。”
“不怕，你来追我啦，来呀来呀！”蔚可欣蹦蹦跳跳的，双手背负，灵动的后退着，巧笑嫣然。
“好啊，那我可追你了。”
“我答应你啦！”
……
一家名叫“老地方”的餐厅，地方很小，但是装修很精致，门外挂着两串大红灯笼，墙上贴着两名穿着红肚兜的华夏福娃，一股浓浓的乡土风情扑面而来。
蔚可欣点了啤酒，方锐几次劝阻但是无济于事，大概两瓶多一点下肚，蔚可欣面若桃花，吐气幽兰。那明亮的大眼睛饱含秋水，淡粉色的唇娇艳欲滴，似乎能够滴出水来，。
“方锐，我不想去欧洲了，我好烦啊，不想在异国他乡，我想在有你的地方，我不想离开你，我要跟你在一起……”蔚可欣痴痴的笑，大口的喝酒，胸前的衣物早已湿了大片。
方锐轻抚她的秀发，温声道：“可欣，你记着，不论我们离得有多远，分开有多久，都会记得对方，都会心存念想的，不是吗，我知道你不想放弃这次留学的机会，好好把握。”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了，那里好烦啊，我好讨厌那里啊！”
方锐皱眉，透过袅袅的烟雾跟面前朦胧的酒瓶，不止一次的看到了蔚可欣眼中闪烁的泪花，半响，方锐道：“怎么回事？”
蔚可欣抬头，“我就是很想你啊。”
方锐的心猛地一阵抽搐，女人眼中是迷茫与凄迷，方锐的心都快碎了。这一刻，方锐真切的感觉，“心碎”其实不是一个抽象的词，是具体的，可以察觉的，可以听见，甚至是可以看见的。
方锐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紧紧的将这个醉眼朦胧的小姑娘揽在怀中然后温声说：那就不要去了，留在北海。
但是，方锐一想到蔚可欣说要去留学时坚决的眼神。还有那时看着自己风驰电挚开着跑车，倏然扭头给自己的那一句反问：我喜欢跑车，但是……这种东西，我总觉得不太现实，是吗，方锐？
方锐何曾不明白，这个小姑娘胸中藏着的，不止是恋人之间的小甜蜜，她其实很聪明，却也很笨，她聪明在懂得陪自己相爱的人一起成长，不做那个配不上他的人。
可笨却也笨在了这里，方锐又何曾需要她必须要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的步伐？
自己喜欢的，仅仅是她这个人而已。
“方锐，喝酒。”蔚可欣举杯。
“不喝了，我们回家，好吗？”方锐猛地起身，拉住了蔚可欣的手臂。
“方锐你等等……”
方锐扭头沉默着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想要做什么，但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经很明确，剩下的就等她酒醒之后再做选择，一切都依着她然后支持她，这是方锐唯一能做的。
然后，方锐就看着蔚可欣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拽着方锐的手臂拉着坐下，然后抽出了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儿手表，黑色的表盘，黑色的表带，泛着幽幽的黑芒。
“这是……”
“嘘——别说话。”
蔚可欣纤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方锐手腕上的老古董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黑色的手表戴了上去，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你买的？”方锐抬头，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嗯。”
“多少钱？”
“七万吧。”蔚可欣嘴角扬起了笑容，很是开怀，似乎能够送给方锐一件自己亲手挑选的礼物是一件很值得开心，很值得庆祝的事情，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七万？”方锐皱了皱眉，“你去留学，哪来的七万块买一块手表？”
蔚可欣沉默了，定定的看着方锐，喃喃道：“你收下，就好了。”
“好，不说这个，我们现在回家。”
“方锐啊，你看外面。”蔚可欣突然看着门外一阵失神，身躯一动不动，有些神神叨叨的。
“怎么了？”方锐扭头，门外只有绚烂的霓虹，还有远处无边的黑暗。
“你看那个小姑娘呐，她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着，在她的面前，行走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们永远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那个身影好高大，他手中的灯照亮着前方，也给了小姑娘温暖……”
方锐呆呆的看着蔚可欣，她的眼中有着一层薄薄的迷雾，捉摸不透，于是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可欣？”
蔚可欣回神，责备的看了其一眼，没好气道：“干嘛？”
方锐苦笑，“我以为你喝多了呢。”
“你才喝多了。”
“你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胡话啊，这儿哪有什么小女孩跟守护神一样的黑色身影啊，就算是有，那算什么守护神，难道不应该携手同行，一起用灯照亮前方吗？”方锐纠正。
蔚可欣静静的看着方锐，那本来清澈通透的眸子此时火热灼灼，方锐失神了。
……
路灯不再昏暗，是那明亮的节能灯，很亮很亮，将方锐所站立的方向照的明亮通透，而蔚可欣所在的角落一如既往的潮湿阴暗，或许是北海的风中始终夹杂着阴寒，方锐忍不住颤抖。
手机灯光一亮，随即一暗，那不到十的点量终于完成了它的任务，实现了它最后的价值。
蔚可欣还抓着手机，口中喃喃着什么。
方锐迈着大步缓缓走去，走出了路灯，眼前一暗，“可欣？”
“方锐？”蔚可欣有些惊慌失措，“你在哪呢方锐？”
啪——！
两道明亮的车灯照亮了方锐的身形，白衣出尘，儒雅清秀，蔚可欣眯了眯眼睛，用纤手遮掩着眼睛，那灯光太过刺眼。
方锐扭头瞥了眼停在身后的宾利超跑，微微一笑，随即抬腿朝着蔚可欣的方向走去。
“方锐，是你吗？”蔚可欣试探着道。
“是我。”
这一刻，蔚可欣的眼睛湿润了，一如那些年，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瑟瑟发抖的躲在学校的墙角，躲在电线杆后，躲在那没有灯光触及的阴暗处，一个同样瘦弱的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朝她走来。
那时的路灯真的好昏暗，是那种泛黄的灯，而现在沐浴在方锐身上的，是那明亮刺眼的跑车车灯，可这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方锐真的安然无恙，这比什么都值得开心。
“哇……”
蔚可欣猛地扑了上来，一头撞在了方锐的怀中，双臂将方锐的腰背锢的紧紧的，似乎担心一旦松手，眼前的男人就会再次离开，永远无法相见。
蔚可欣哭的像个孩子，方锐深呼一口气，还以拥抱，将这个小姑娘揽在了自己怀中，轻抚秀发，喃喃道：“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我能出什么事儿啊，不好好学习还跑回来。”
“你凶我，哇……”蔚可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方锐的怀中拱来拱去，两只小拳头无力的捶打着怀中男人的背部。
方锐感受着这轻飘飘的拍打，似笑非笑道：“好啦，你想打就打我吧，反正我是不会还手的。”
“你，你欺负我！”蔚可欣睁着婆娑的泪眼抬头。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呢。”方锐眼神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这脆弱小姑娘的脸蛋，柔和的将其脸蛋上纵横的泪水拭去，温声道：“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吧？”
“吃什么饭……”
咕噜。
蔚可欣这倔强的妮子话音未落，一阵清晰的肚子叫声传来，方锐耸了耸肩，挑眉，玩味的看着面前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脸红的蔚可欣，似笑非笑。
“你，你看什么呀，你就知道欺负我！”蔚可欣气鼓鼓的道。
“不是，我是想说，可欣大美女，我饿了，要不要陪我去吃饭呢？”方锐跟蔚可欣拉开了距离，微微躬身，做了个极其绅士的邀请礼，张了张手臂，轻声道：“美丽的蔚可欣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邀请你共进晚餐呢？”
蔚可欣皱了皱琼鼻，打量了方锐片刻，抿嘴道：“你以后不许这样。”
“嗯？”方锐眨了眨眼睛。
“不过这次就算了。”蔚可欣开心的笑了，将纤手搭在了方锐的手中，摸了摸瘪瘪的小肚子，娇声道：“好啦，我们去吃饭，今天你请客！”
“好好好，我请客。”
北临江边是灯火通明的商务区，与万世景苑背后的高楼交相呼应，而两景之间是北临江，是北临江大桥，两人沐浴着晚风，携手并进，方锐的意思是开车快一点，而蔚可欣不准，她说很享受这种同行散步的感觉，她要拍照留念。
“可欣大美女，好了没呀？”
“你别动别动嘛！”
“好，不动。”
“那个，你再抬抬手，对对对，别动，好咯！”蔚可欣兴奋的摁下了快门。
咔擦。
方锐此时的动作，是一个双手插兜，脑袋微斜，似乎在旁边寻找着什么的形象，蔚可欣说，这是方锐当年每每从路灯下走来时的动作，眼中带着急切，有些畏缩，但步伐坚定。
背后，是恢弘的北临江大桥，远处是漆黑的天穹。
“可欣，好了没啊？”方锐很是尴尬的保持着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姿势，到现在方锐都不能相信，自己以前居然做出过这般……小可怜的样子。
“再等等，十秒！”蔚可欣抓着手机一阵猛拍。
方锐只能仍旧像一只雕塑，一动不动，突然，蔚可欣喊：“方锐，你扭过头去！”
“哦。”方锐乖乖的扭头。
“方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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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锐缓缓走近前来，蔚可欣突然将手机捂在了胸口，一脸警惕的皱了皱小鼻子，“你别过来呀，我不给你看，这是我的照片。”
“额？”方锐一怔，哭笑不得，“我不看。”
“哎呀，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能不看呢！”蔚可欣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丫子。
“啊，那我看。”方锐伸手。
“咯咯，不给！”蔚可欣笑着躲开，飘逸的转了一个圈儿，朝着方锐做了个鬼脸，笑着跳着跑开了，“来呀，你来追我呀！”
方锐摇头轻笑，小跑着跟了上去。
北临江边，两侧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远处暮色天穹笼罩，明亮的路灯下，两只影子越拉原长，两个人越跑越远。
“你跑慢点点儿，小心摔了。”
“不怕，你来追我啦，来呀来呀！”蔚可欣蹦蹦跳跳的，双手背负，灵动的后退着，巧笑嫣然。
“好啊，那我可追你了。”
“我答应你啦！”
……
一家名叫“老地方”的餐厅，地方很小，但是装修很精致，门外挂着两串大红灯笼，墙上贴着两名穿着红肚兜的华夏福娃，一股浓浓的乡土风情扑面而来。
蔚可欣点了啤酒，方锐几次劝阻但是无济于事，大概两瓶多一点下肚，蔚可欣面若桃花，吐气幽兰。那明亮的大眼睛饱含秋水，淡粉色的唇娇艳欲滴，似乎能够滴出水来，。
“方锐，我不想去欧洲了，我好烦啊，不想在异国他乡，我想在有你的地方，我不想离开你，我要跟你在一起……”蔚可欣痴痴的笑，大口的喝酒，胸前的衣物早已湿了大片。
方锐轻抚她的秀发，温声道：“可欣，你记着，不论我们离得有多远，分开有多久，都会记得对方，都会心存念想的，不是吗，我知道你不想放弃这次留学的机会，好好把握。”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了，那里好烦啊，我好讨厌那里啊！”
方锐皱眉，透过袅袅的烟雾跟面前朦胧的酒瓶，不止一次的看到了蔚可欣眼中闪烁的泪花，半响，方锐道：“怎么回事？”
蔚可欣抬头，“我就是很想你啊。”
方锐的心猛地一阵抽搐，女人眼中是迷茫与凄迷，方锐的心都快碎了。这一刻，方锐真切的感觉，“心碎”其实不是一个抽象的词，是具体的，可以察觉的，可以听见，甚至是可以看见的。
方锐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紧紧的将这个醉眼朦胧的小姑娘揽在怀中然后温声说：那就不要去了，留在北海。
但是，方锐一想到蔚可欣说要去留学时坚决的眼神。还有那时看着自己风驰电挚开着跑车，倏然扭头给自己的那一句反问：我喜欢跑车，但是……这种东西，我总觉得不太现实，是吗，方锐？
方锐何曾不明白，这个小姑娘胸中藏着的，不止是恋人之间的小甜蜜，她其实很聪明，却也很笨，她聪明在懂得陪自己相爱的人一起成长，不做那个配不上他的人。
可笨却也笨在了这里，方锐又何曾需要她必须要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的步伐？
自己喜欢的，仅仅是她这个人而已。
“方锐，喝酒。”蔚可欣举杯。
“不喝了，我们回家，好吗？”方锐猛地起身，拉住了蔚可欣的手臂。
“方锐你等等……”
方锐扭头沉默着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想要做什么，但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已经很明确，剩下的就等她酒醒之后再做选择，一切都依着她然后支持她，这是方锐唯一能做的。
然后，方锐就看着蔚可欣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拽着方锐的手臂拉着坐下，然后抽出了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块儿手表，黑色的表盘，黑色的表带，泛着幽幽的黑芒。
“这是……”
“嘘——别说话。”
蔚可欣纤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方锐手腕上的老古董摘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黑色的手表戴了上去，打量一番，点了点头。
“你买的？”方锐抬头，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嗯。”
“多少钱？”
“七万吧。”蔚可欣嘴角扬起了笑容，很是开怀，似乎能够送给方锐一件自己亲手挑选的礼物是一件很值得开心，很值得庆祝的事情，接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七万？”方锐皱了皱眉，“你去留学，哪来的七万块买一块手表？”
蔚可欣沉默了，定定的看着方锐，喃喃道：“你收下，就好了。”
“好，不说这个，我们现在回家。”
“方锐啊，你看外面。”蔚可欣突然看着门外一阵失神，身躯一动不动，有些神神叨叨的。
“怎么了？”方锐扭头，门外只有绚烂的霓虹，还有远处无边的黑暗。
“你看那个小姑娘呐，她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着，在她的面前，行走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们永远都保持着相同的距离，那个身影好高大，他手中的灯照亮着前方，也给了小姑娘温暖……”
方锐呆呆的看着蔚可欣，她的眼中有着一层薄薄的迷雾，捉摸不透，于是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可欣？”
蔚可欣回神，责备的看了其一眼，没好气道：“干嘛？”
方锐苦笑，“我以为你喝多了呢。”
“你才喝多了。”
“你不是喝多了怎么说胡话啊，这儿哪有什么小女孩跟守护神一样的黑色身影啊，就算是有，那算什么守护神，难道不应该携手同行，一起用灯照亮前方吗？”方锐纠正。
蔚可欣静静的看着方锐，那本来清澈通透的眸子此时火热灼灼，方锐失神了。
……